门外的男孩顿时慌了,“啊……对不起……研究员,你先洗吧。”
“我马上出来,很快。”
戈越胡乱冲掉泡沫,在身上细致地喷上除味喷雾,换好干净的衣服走了出去。
一阵白汽轰然而出,戈越沁在缭绕中,脸上的红晕让她严酷的脸上化开一丝人情味,水滴从微卷的发梢滴落,每一滴都打湿了身上柔软的铁锈红长袖。
许是没见过戈越出浴的模样,靠在墙边的吴景风一时间看愣了神。
“进去吧。”看着他刚挖完泥还脏兮兮的脸和手,戈越注意到他的头发剪短了,硬质的发丝毛毛躁躁地乍起,前额的刘海变成了狗啃状。
很具有可爱的青春气息。
少年慌不择路,心脏扑嗵嗵直跳,低着头踉踉跄跄正准备往浴室跑,只听戈越在身后叫住他:“等你洗完可以帮我剪头发吗?”
吴景风忙不迭点头:“好,好……”然后慌乱地钻进蓬软的白雾中,徒留一脸疑惑的戈越。
枕头上铺上干毛巾,戈越未吹干头发便直接躺下,一个月来的疲倦袭来,让她几乎一挨枕头便昏睡了过去,甚至在进门时都忘记紧闭房门。
这一觉睡得冗长而沉寂,她没有被噩梦袭扰,只有缄默的黑夜,稳定又安全。
一直以来,她想要的,好像不过是一个如此静谧而孤独的黑夜——
没有崔明,没有仇恨,没有生孩子的困扰,没有爱情骗局,没有悄悄装在宿舍的摄像头,也没有少年之恶,和成人之悲……
如同刚刚出生时一样,孑然一身,未被尘染,她原本坚毅而无需宠爱,却有无数诱惑,用甜蜜的幻象包裹,让她轻松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没有人问过她想不想成为Alpha,没有人问过她想不想成为Omega,没有人问过她想不想被偷看,想不想杀人、打人……他们需要、想要,就会从她身上索取。
好累。
“笃笃笃”敲门声如黑夜中突然绽放的刺眼光亮,打扰了休眠者的安详。
戈越睁开沉重的眼皮,半天才看清门缝里渗出的人影。
“研究员,我一会儿要去和李老师学习收蕨豆,你现在方便理发吗?”
吴景风好像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才决定叫醒她,好在错过了她的快速眼动期,苏醒得并不艰难。
戈越揉了揉还未干透的头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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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男性角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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