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工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话不是这样说的。非洲那种大环境你也是知道的,哪里都潜伏着危险,前不久邻近我们的一个工地还有职工被抢劫了。你们跟钱打交道的部门更是要格外小心啊……”
有些话真是一言难尽,没有设身处地经历过是不能体会的,但当着领导的面又不好说得太多太直白,怕把小姑娘给吓到了。
欢迎会准备了不少水果和点心,海宁没吃,只倒了一小杯咖啡。赵工走到她身边,继续刚才的话题:“刚说的那些希望没吓到你,不过要注意安全是真的,尤其是女孩子。好在现在公司都请了专业的安保公司负责保护海外员工的安全,也不用太紧张。”
“嗯,我知道,谢谢。”
“南苏丹的分公司那边都是新鲜血液,总经理也派了新的过去,好像也是海归,我们也不清楚为人怎么样,是什么样的风格,但有什么事应该可以互相照应一下的。”
“是男是女知道吗?”
赵工摇头:“不确定,应该是男的,那边除了当地请的工人之外,只有一位女同胞,比你还年轻,整天战战兢兢的,胆子很小。听说邻近工地有人被抢,都吓得吵着要跟我们一起回来了。”他笑了笑,“你过去,也算跟她有个伴。”
“嗯。”
后来又聊了些当地的现状,南苏丹比坦桑尼亚还要穷,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大概就是赤贫,当地很多人买不起一双鞋。赵工跟她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带一些闲置的衣物、文具和生活用品过去,当地人很需要这些,尤其是孩子。
海宁在坦桑尼亚的那一年也做过很多类似的事情,后来也反思过,这样的施舍对当地民众来说是不是就是真正的慈善,会不会让他们认为你来自发达地区做这些就是应该的,从而养成不劳而获、伸手就要的恶习?
答案是很复杂的,她也曾经贫穷,但nei心的标尺在那种更为极端的情况下都失效了。她只能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因为个人的力量在生命都如草芥的地方实在太渺小,她改变不了更多。
她没有孩子,事先向做了爸妈的同事搜集了一些孩子们不穿了的衣服和鞋子,又买了点绘本书和文具,然后回到家,开始收拾整理自己不会再穿的旧衣物。
这些年,从苏城到美国费城再到北京,她有点四海为家的意思,身边究竟有多少行装竟然都不是很清楚。
钱淑华说,自从在浴室发生了那次意外,昏迷醒来之后她对有些事就变得有点糊涂,还好脑子还是聪明的,才能顺利从常春藤学校毕业。
床下有个边缘都磨得发白的旧箱子,没有多少积灰,大概打扫卫生的阿姨常常都在擦拭清理的,她却到现在才留意到。
她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她启程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去,都是钱淑华帮她整理大件,带不走的就给她寄,都不在乎国际运费的。
这个箱子她有点印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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