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话未说完,他便突然拦住她的肩,薄凉的唇吻在额头。
“她要有你的一半就好了。”傅常修在她耳畔低语。
刘佩佩慌张地推开他,兔子似的瑟缩着,眼睛都羞红了。“傅大哥,你、你少埋汰我了。”
“我就开个玩笑,你别放心上。”傅常修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又说。“怎么,她在你面前又说那些没根没据的话了?”
刘佩佩拧着衣角退后一步,垂着眼不敢瞧他:“小凤姐一个人在家带孩子,肯定会瞎想啦。傅大哥应该多陪陪她。”
“你跟淮飞还真是约好了,措辞都一样。”傅常修点烟。
“我跟淮飞也是担心你们……”
傅常修缓缓吐出一口烟,“你要是实在担心,就多来我们家陪陪安凤。”
“嗯,”刘佩佩忙不迭点头应下,“我会的。”
傅常修直勾勾盯着她,忽然笑了。“你就是太善良。”
“小凤姐是我姐,你是我大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刘佩佩抬着头,面如白玉。
“行,我会抽时间陪她的。”傅常修道。
得到傅大哥肯定是答复,刘佩佩冲他嫣然一笑,转身便要去找淮飞邀功。她小鹿似的往外走,步伐轻盈。
辛淮飞正陪着小傅云洲打电视游戏,见老婆进来,手上一个不留神,自己控制的人物就被瞎按手柄的傅云洲打死。才四岁的傅云洲就跟个小大人似的,赢了也不见多兴奋,只是抬着头微微笑着,仿佛在独自享受胜利。
辛淮飞被他少年老成的表情逗乐了,伸手揉乱他软软的头发,冲他喊着:“我输了,我输了,请大人饶命吧。”
“你们俩都玩了多久了,也不怕眼睛坏掉。”刘佩佩怨着,在辛淮飞身边坐下。
“也没玩多久。”辛淮飞搂着妻子,吻了吻她含着水般晶莹的眼眸。“跟他俩说的怎么样?”
“小凤凰的脾气你不晓得?要多倔有多倔。”刘佩佩叹了口气,她瞥了眼全神贯注在游戏上的傅云洲,贴在老公耳边悄声说。“傅大哥倒是好说话。”
辛淮飞点头,抱着妻子又对她说:“我们将来要不在常修家旁边买个房子,也跟他一样买个小洋楼,然后在后院搞个花园建个秋千,这样小桐以后还可以荡秋千呢。”
“行啊,为什么不行。”刘佩佩频频点头。“当邻居的话串门也方便,过几年云洲还能和小桐一起玩。”
“那可就真成娃娃亲了。”辛淮飞大笑着说。“傅云洲小朋友啊,我家小桐以后就是你老婆了,以后你要是敢欺负叔叔女儿,叔叔可会抽死你的……呦,还脸红了!”
傅云洲别过头,嘴里嘟囔了一句:“大人最无聊了。”
年三十那晚,新安这座阴雨连绵的城市难得落雪。灰扑扑的煤灰般满天飞,夹杂着悉悉索索的雪粒子往下掉,浅薄的雪,到了地面都化为坚硬的冰。家家户户都升起一股混杂着饭菜香的白烟,融入极浓的夜色。
再大的苦痛,能挨到年三十,也就不算痛苦了。
辛淮飞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拿着录音机穿堂而过。
他将镜头对准好兄弟,说着:“来看啊,这是你干爸!小桐,给干爸打个招呼。”
傅常修笑笑,配合地冲镜头摆了下手。
“这是你小凤阿姨,也是你干妈。”他镜头转到沈安凤脸上。
沈安凤与傅常修隔得老远,她咧嘴笑着对辛桐说:“小桐好呀。”
刚在厨房尝完饭菜咸淡的刘佩佩瞧见丈夫孩子气的举动,也跟着笑了。“你干什么呢?”
“录视频留纪念,”辛淮飞说,“这可是我们小桐来到世界上过的第一个新年……是不是呀。”
辛桐挥挥手,似是在应和父亲。
“喏,小桐,这是你妈妈,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哦。”
“行了行了,你就贫吧。”刘佩佩捂着嘴,耳根子都羞红了。
辛淮飞继续往前走,将镜头对准傅云洲。
“那个是小云洲,是你的哥哥,也是你未来的小老公哦。”
“瞎说什么呢,也不怕吓着孩子。”刘佩佩娇气地跺跺脚,“你就嘴上没个把门的!”
“小孩子嘛,”辛淮飞说,“云洲,叫一下妹妹。”
傅云洲别扭地板着脸,奶奶地喊了声:“妹妹好。”
刘佩佩轻轻拍了他一下,嗔怒道:“得了,玩完了抱孩子睡觉去。”
老婆大人发话,辛淮飞也不再闹下去。他抱着辛桐回到婴儿房,将捧在手掌心的女儿安放在小小的摇篮。
他先是给自己一个镜头,继而又对准摇篮中眼睛明亮的女儿。“小桐,我是爸爸,我是爸爸哦。”
“你知不知道爸爸爱你。”辛淮飞笑起来,意气风发的张狂与若有若无的媚都显现在这位新手父亲的脸上。“知不知道呀?”
他说着,食指勾着女儿的小手,以毕生柔情告诉她:“小桐,爸爸真的好爱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