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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辛桐的生活颇为枯燥,基本由正常工作和讨论对策组成,顺带住进了季文然的家。
文然表面事多、嘴巴毒,实则又甜又好欺负。在家就是个呆逼,喜欢关起屋子插着耳机在房内来回踱步。
一直被男人死死压在身下的辛桐可算尝到了翻身当主人的滋味。
平日最开心的莫过于使唤季文然干活,再看他一边皱着脸碎碎念念“为什么要我干”“我才不想拿”,一边乖乖打下手的可爱模样。
见陆家人的时间被傅常修定在半个月后的元旦,还要她卑躬屈膝地飞一次燕城,两家地位差距可见一斑。程易修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文然都比他靠前。他打电话来说会推迟出国,要陪她先把这件事解决,辛桐拧不过他,只得应下。
皇城脚下,秩序井然,远不如海边来的清爽,
要辛桐看,所谓的陆家嫡孙也不过是仰仗着祖辈抛头颅洒热血,没归为土豪劣绅被吊死、打死,现在装点一番出来践踏老实做生意的平头百姓了。
她身边几个男人,哪怕是拉最差劲的傅云洲出来,也比他们好——至少他认真读书、努力赚钱、熬夜加班。
“千万记住摄像头的位置,确保留下的证据都是你想展现的。”江鹤轩说着,笔盖敲了敲桌面,让她回神。
辛桐眨眨眼,愣了下,“嗯,我知道。”
今日周六,晴好的天气。徐优白带萧晓鹿,另加孟思远和江鹤轩,一齐聚到季文然家中,帮忙处理辛桐的破事。空落落的屋子骤然热闹,季文然穿着毛熊睡衣坐在楼梯,盯着来客有无把鞋子摆好。辛桐将温好的热牛奶递到他手上,跟他一起坐在楼梯口。
由于程易修和傅云洲不管身处哪个时空都不喜欢江鹤轩,辛桐原以为季文然也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可事实恰好与之相反,季文然竟对江鹤轩颇具好感。
“他是你朋友,而且人很不错。”当辛桐问起他对江鹤轩的看法时,季文然这般说。
头顶一阵踢踏声传来,萧晓鹿哒哒哒地跑下楼,朝房内探出脑袋。“季文然让我来拿糖果罐子,糖果罐在哪里?”
“隔壁房间最上头的橱柜里有一个蓝色的陶瓷罐,就是那个。”辛桐转头看向她,俨然是女主人的做派。
萧晓鹿用力地点点头,又问:“你们的女特务培训进行到哪里了?半个月能速成不?”
“在教她看摄像头。”江鹤轩对萧晓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谦谦君子的模样。
萧晓鹿夸张地捂住心口,佯装被迷晕似的,哎呀呀乱叫两声。
“对了,优白和思远哥在讨论随礼的事儿,”她又说,“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辛桐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晓鹿是在示意她上楼陪陪季文然。她说来拿糖果罐子时,她就该知道文然不高兴了,文然情绪低落就会吃糖。
“那我们先上去。”辛桐说。
她起身,预备上楼。
“小桐。”江鹤轩跟在她身后,忽得轻声叫住她。
辛桐转身。“怎么了?”
“很高兴我们还能当朋友。”他说。
辛桐沉默半晌,无言以对,最终只淡淡地笑了笑。
顺着楼梯爬到三楼,她看见季文然裹着毛毯缩成一团,正在打瞌睡,显然是无聊透顶。他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如若不是为女友,这几个谁也不会被放进家。
辛桐走过去,伸出手,手背贴到他的面颊。“你不是胃疼嘛,还吃糖?”
“无聊。”他抬起头,在手背轻轻亲了亲,好似她的皮肤上沾有蜜。
徐优白见她上来,道:“辛姐,我跟孟先生查了,陆周的父亲最近在投资文物——其实在拍卖网站上看到有一个很合适,但不久前被人拍走了。”
辛桐随口问。“什么东西?”
“我看一眼,”孟思远转过头,啧啧道,“一个叫琴课的画儿,七千两百万被人拍走了……真搞不懂玩艺术收藏的,又有钱又无聊。”
季文然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说:“那个在我这里……我就是那个又有钱又无聊的家伙。”
“啊?”众人的感叹来得不约而同。
事实证明,孟思远没说错。
他的确是个儿又有钱又无聊的主儿。
从不抽烟,只喝一点的酒,对豪车兴致缺缺,不赛马、不赌球、不赌石,几乎不参加娱乐活动,没人陪绝不挪窝半步,房子只有一栋,最宝贝的东西塞在地下室,其余的在私人博物馆。
会存钱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