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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剧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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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远依言递出手机。

只见她手指在屏幕上点着,给季文然发消息。

文然,我知道你有在看,就是不回我,你不接我电话我也没法儿,辛桐拿孟思远的手机发,我去找江鹤轩是因为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去找他,他就把我和我哥上床的视频泄露出去。我和傅云洲上床是因为我打不过他。文然,你要是有那么丁点的喜欢我,就去搞江鹤轩和傅云洲,别大晚上把我赶出去。

她开了一路的车过来,越是理思路越是生气。

尽管早就知道这四个男人都会轮到是凶手的那天,但真等到江鹤轩帮忙把线索挑明,她莫名有点恼怒。

联想到昨个儿大半夜被季文然扔出别墅,还没大衣,更气了。大抵是你的闺蜜刚和男友分手,痛哭几天后,拉着你的胳膊痛骂渣男的阶段。

一直以来,有一条原则贯彻始终:不接近就查不出谁是凶手,接近了又会引诱他们变成凶手,那条蛇给她下了个死结。

现如今,这个死结可以解开了,她猜到谁是凶手,也就意味当回溯结束,她能掌握重新选择权。

辛桐时常想,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她的生活是否会更好?如果所有人都没遇见……

我话说到这儿了,你有很长的时间去想你的态度。辛桐接着发。

简单翻译:你爱怎样怎样,去你妈的吧。

你已经害死我一回了。辛桐告诉他。季文然,你欠我的。

“男人真是烦,我受够了。”辛桐发完,将手机递还给孟思远。“不谈恋爱,以后搞百合。”

季文然那神经病对小桐做了什么?一晚上就准备改性向了?孟思远皱眉。

他隐约听到她碎碎念:“回去我就搬家,离这帮神经病远远的。”

不是,她搬哪个家?搬到哪儿去?

“傅云洲呢?”辛桐又问。

“他不在这里。”

“那他在哪儿,我要见他。”辛桐说着,拿起桌面上的合同,随手撕成碎片。

孟思远伸手去拦。“小桐!”

“他在里面?”辛桐挑眉,态度强硬。“傅云洲!傅云洲!”

“不是,你——”孟思远踌躇不前,伸长手臂不晓得怎么拦。

辛桐深吸一口气,险些要把带来的水果刀拔出来抵脖子上,跟孟思远玩一出名为“你不让我见他我就死在这里的”狗血场面。

好在傅云洲心软,开了门:“行了,让她进来。”

辛桐提起带来的糕点盒子,走进他办公室。

没开灯,屋内连绵不绝地阴沉劈头盖脸地罩下,仿佛才下完雪的深山,四面被弥漫的雪雾包围。

辛桐进屋,锁好门,为了确认关紧还使劲拉了一下。

她抬眼看他,咽了口唾沫。“不躲我了?”

傅云洲本能地去摸口袋,掏出烟盒。

这个男人,十岁就成为一个负责任的兄长,十五岁长成大人,三十岁便开始衰老。

“你同文然怎么样?他给我递了辞呈。”傅云洲点燃细烟。

“没事,吵架了。”辛桐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她打开纸盒,问傅云洲:“吃点心吗?”嘴上是问句,动作却是不容拒绝的姿态,她拾起几块糕点送到男人面前,自己也捏起一块送入口中。

傅云洲没办法拒绝妹妹突如其来的友好,也尝了一块,香软酥口的点心入口即化。

“还吃吗?”辛桐仰面问他,眼神含水似的迷人,口脂的色泽近乎私处。

傅云洲看着她,又吃了一块。

见他乖乖吃下,辛桐柔声说:“你的钱你收回去,不是没有回转余地。”

“别傻了,你能有什么解决——”办法二字还未说出口,傅云洲突然捂住喉咙,高大的身躯踉跄着,扶住桌沿滑了下去,跌坐在地。

“这里面……咳,这里,咳咳,”他的面容骤然泛起骇人的潮红,止不住咳嗽,仔细去看,连脖子也开始起红疹。“里面有什么?”

“花生啊。”辛桐掸干净指尖的碎屑,抽出挎包里藏得水果刀。

傅云洲花生过敏,B时空,她第一次在季文然家里吃饭,帮厨的时候就知道的事。那时季文然特地嘱咐过辛桐注意不要用花生制品,说傅云洲过敏。

花生奶油配上综合坚果做的馅料,足够他窒息休克。

眼下,他已经不能动弹。

“傅云洲,我以前说过一句话……你现在不知道是什么话,以后没准能想起来。”辛桐慢悠悠地说着,单膝跪在他面前。温热的手指触到他的衣领,解开风衣纽扣,随即是羊毛的马甲,接着是衬衫。她的长发垂落,带来隐约的花香。

“在你瞒着易修强奸我的时候,我说,如果有可能,一定拿刀捅死你……现在,我来履行诺言,”她轻飘飘地吐出这句,拔出水果刀在他胸口大致比划了一下,刀刃一个使劲,扎穿皮肉。

她直起上半身,双手掌心抵住刀柄,用尽全身的力量往下沉,才扎进肺部。

尽管如此,这一刀还不够致命。

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她的双手,血液在深色的大衣上并不显眼,几缕鲜血飞溅到她的面颊,她想用手背擦去,结果更糟。

少女叹了口气,怜悯地吻上他的唇。

如果神谕般,她给予启示。

“哥哥,我们未来见。”

(碎碎念——)

中秋节番外中,傅总说不吃五仁月饼,不是嫌弃五仁,而是五仁里面有花生,而桐妹杀他用的是刀子+花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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