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那个真正害他发生意外的燕绘尧,也被立为皇太女。
一腔深情化成空,立誓人最终违背誓言,燕沉潇再也不信这世间所谓的真情与永远。
所以,他凭什么相信只见过他一面便对他这么“深情”的甘棠呢?
提起先君后,燕沉潇的面色也柔和了些许,金叔又说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殿下暴露实力的时候,有更好的方法为何不用呢?”
燕沉潇没有答应,只说道,“再说吧。”
深夜,甘棠还是生了病,尽管白天喝了药,但于事无补。她在睡梦中,只觉得脑袋一片迷蒙,喉咙烧了火一般干渴,难受极了。
有声音在耳边响起,除了她爹娘的声音,还有一道较为苍老的声音。
“甘大人和甘夫君不必担心,待老身为她扎个针。”
扎针?
甘棠瞬间醒了,小猫睁眼一般,“爹……”
话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已是沙哑到虚声,喉咙还疼得要紧。
江无情拿了一杯水喂到她嘴边,“你生病了。”
甘棠哼了一声,把水喝光。
大夫转过甘棠的身子,在她的大椎穴、风池穴、曲池穴等扎了针,又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每根手指头前一点都扎了针刺破放血,甘棠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想看。
甘凌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甘棠想叫她们回去睡觉又说不出话,手指被人抓着也不得动弹,只哼哼了两声示意她们回去。
甘凌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好待着。”
其实,扎着扎着还挺舒服的,甘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只听到拾一唤她喝水,她就着拾一的动作喝水,也没醒,一觉天明。
等她真正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身体还有些酸痛,好像被人打了一架,嘴里也有些苦涩。
拾一仔细伺候她洗漱,甘棠眼神落在摆在桌上的荷花,突然问道,“今日长乐皇子可有派人过来?”
拾一顿了一下,“没呢。”
她撇了撇嘴,“女郎先别想长乐皇子了,把病养好吧。”
甘棠喝了药,皱着眉头道,“把纸笔拿过来。”
拾一惊,“女郎你还要写字?”
甘棠不答,只催促她,拾一不情愿地送了纸笔过去。
甘棠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左手提笔在纸上写信。
不是情信,尽管送信对象仍是燕沉潇,信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告诉他自己因为生病不能去找他,非常可惜,希望他也注意好身体,不要生病。
完毕,甘棠吹了吹,问道,“我前些日子雕刻的动物木雕还在吗?”
拾一点头,“奴都收起来了。”
有段时间甘棠迷上木雕,每日握着小刀抓了木头就是雕刻,一雕能雕上一整天,只是她右手用不了,进度很慢,许久才雕得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