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雅藏在袖中的手暗握成拳,面上神色却是平淡无波。
垂着眼眸,经雅略微想了一下,才抬头重新看向经父道:“父亲,张少恒推我落水一事,其实与大长……长公主并无干系,且还是长公主叫人救的我。”
叫了大长公主十数年,一时间都要改不了口了。
经父不大信:“此事当真吗?那为何雅儿你那时没有同我说呢?”
其实是半真半假。
但是想要经父对长公主改观实在太难,若有一件救过自己的功劳作为改观的开始,显然是适合不过的了。
经雅垂下眼帘,手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道:“那时候我受了惊,一时间不记得要说这事情,后来再想说的时候,却又总忘记跟父亲提了。”
经父颔首,郑重道:“既如此,那明日我便要亲自上长公主府去拜谢了。”
果然,把长公主往自己的救命恩人的身份上一套,经丞相立马就对长公主调转了态度。虽然尚做不到完全放下成见,但是总归感谢的态度还是表明了的。
可这个改观暂时还不能被旁人看出来。
否则还没等长公主势成,经家怕就要被当今的皇帝给修剪去了,更何况长公主这个救命恩人的身份还有一半是假的。
各方都思考过,经雅就轻轻摇了一下头,对经父道:“不必如此。明日是大年初一,父亲就让人以我的名义,给长公主府送一份拜年贺贴吧。”
“以你的名义送?”
“对,就以我的名义送。”
经父皱眉想了片刻,也不知道是联想到了什么事情,略顿了顿,最终还是点了头,说:“好,我知道了。”
“是。”
经雅知道自己父亲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便也就不再多言了,只将书又翻回到先前看到的那一页,静静地继续看了起来。
等到晚上吃过团圆饭,一家人又在一起坐了一阵子,走了个守岁的形式后,就各自都回房去了。
家里面人少,规矩也就没有那么多,也算是人少的一点点好处了。
经雅回到房里,觉得还不困,就拿了本书坐在案前看了起来。
结果看着看着经雅便就走了神,书上的字一个没看进去,思绪反倒是全都拐到别的事上去了。
今晚是嘉平二十七年的最后一夜了,再有几个时辰,就到了嘉平二十八年,等二十八年再过去,就是二十九年了。
嘉平二十九年暮春,现今在位的这位皇帝驾崩,幼太子即位。
同时,也是大长公主入手朝政的开始。
留给自己的,就只有嘉平二十八年这一年的时间。
而能否让经家顺利登上大长公主的这艘船,就全都要看明年了……
“经雅,经家已经没了。”
“不过我最可怜的,还是经老丞相,一把年纪了还要经受一遭流放之途的艰苦。但是幸好啊,他老人家只到中途就去了,倒也不用再体会幽州苦寒了。”
……
经雅手下捎带力气,捏在指间的书页都被攥的皱了,猛一醒神,从前世的回忆里抽身出来,经雅突然间觉得有些恍惚。
紧紧地闭了下眼睛,锁着眉头深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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