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梁,你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陆绪言毫不退缩地直视着我的眼睛,“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现在能救你弟弟的只有你自己。”
我痛苦地用拳抵了抵额头:“他或许不在拍卖品里……”
“你不要自己欺骗自己了——你我都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周,如果他不在拍卖品里,现在不可能还活着。”
我哑然,半晌之后才怀着一丝侥幸心问道:“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需要一个诱饵。”陆绪言用清晰果决的吐字打破了我最后的幻想,“一个高智商,有能力给我们创造闯入条件,同时具有足够魅力的安琪。”
像是怕我听不明白似的,他又补充道:“我需要你为我们提供一个美丽、坚韧且聪敏的‘sss’。”
“不可能!”嘴唇内侧传来一股血腥气,我花了几分钟让自己冷静下来,尝试着用理性的言语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我不会把桑桑牵扯进这件事,无关于取舍,我本身就没有这么做的权力。”
陆绪言还没说什么,坐在我对面的富豪就跳了起来:“孟梁!有没有权力不是你说了算的!那个安琪是我掏钱买下的,它一直都是我的——我只是把它借给你,借给你玩两天,你明白不?现在你必须把它交出来!”
“豪金斯先生,”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是谁出的钱,也不关心,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合法伴侣,一个月前白纸黑字签的红白文件,你以为我的妻子是玩具汽车么?想借给我就借给我,想拿回去就拿回去?”
豪金斯那双本就歪斜的眼睛气得更歪了:“你不要你弟弟的命了?就为了一个长得好看的小东西,人命都无所谓了?”
我有些不耐:“我的弟弟是安琪,我的妻子也是安琪,从来没有贵重轻贱的分别。桑桑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他有独立的人格和智慧,他又不是一件工具,我凭什么替他决定,把他拉进这趟浑水?”
“说得好。”陆绪言忽然打断了我,他站起来,象征性地鼓了两下掌,零落的掌声似乎有一种讽刺的意味,我和豪金斯停止了争吵,转过头去看这个顶着一张小丑脸的男人又要唱哪出戏。
“我知道你的伴侣是个有足够的能力做出理性判断的人,孟先生,没有人有资格替他做决断。”陆绪言冲我竖了竖大拇指,接着打开了终端,“所以应该让他自己选择,不是吗?”
我猛地看向他,动了动嘴,没说出话来。
他慢条斯理地将终端的界面投射在光屏上,果不其然,他的终端一直在通信状态。
“开一下视频吧。”陆绪言对着终端说道,声音十分柔和,“知道前置摄像头怎么开吗?”
我屏住了呼吸,只见下一秒,光屏上就出现了熟悉的人影。
桑桑穿着浅粉色的睡衣倚在床头,这件睡衣还是我在出门前哄他穿上的,我叫他早些休息,不必等我回来,可现在一看,他显然没有听我的话。
他的眉眼间并没有困意,大概已经清醒了许久,或是根本没有睡着,睡衣上连着的帽子还维持着我给他带上时的样子,长长的毛绒兔耳垂下来,搭在他的脸侧,衬得他的面色尤为雪白。
“孟梁。”他轻轻地喊了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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