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陷入了沉寂。
我没有说话,梁闰也没有,他依旧是那副胜券在手的模样,礼貌地笑着,慈爱地注视着我。
我缓缓地躺回了床上,抬起头,看到悬在一边的软胶管,就是这些胶管,连接着培养仓、计算机和我的大脑,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环,圈住了一段虚假而浪漫的爱情。
与其相似,这荒谬、可恶、听起来不切实际的一切,最终也自圆其说,变成了我眼前的一个圈套。
我不可能顺应梁闰的要求,但我知道,没有我,他还有王绪言、张绪言、李绪言,剩下的时间不多,足够他编导更多与我相似的故事。
我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向一旁的桑桑,他依旧笔直且安静地站在一个不近不远的地方,细碎的发丝略微掩住他的眼神,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冰冷。
我的安琪从来不曾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只觉得心口传来一阵刺痛。
“你的回答是?”梁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将手中把玩的金属圆环放在我的床头。
我盯着那个泛着冷光的圈看了一会儿,答非所问:“你们担心它失控,所以需要利用我来控制它。”
他顿了顿,继而笑道:“反应很快。”
我只是突然想起那断半真半假的记忆中,林路介绍桑桑时说的话,他说:它缺乏所有正常人应有的能力,包括语言、痛觉、安全感,同时,它没有感情,无论怎样的记忆都无法让它对丈夫产生‘爱意’。
这个形容放在安琪上很奇怪,但放在一个人形兵刃上,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它的能力远超出了你们的预期,你们担心失去对它的掌控,又不舍得毁掉这个杰作,不想把项圈直接套在他脖颈上。所以就想像控制雌性那样,用虚假的记忆让它爱我、依恋我、把我当成它生命的全部,然后再通过这个手环利用我来控制它。”我笃定地说道,“可是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不干脆抹杀它的个人意识以保证万无一失?另外,你们为什么认为这段爱情记忆能起到作用?既然你们以前的尝试都无法让它对丈夫产生依赖,又凭什么觉得我是特殊的?”
“我们确实希望,sun永远是一个像电子计算机一样冰冷而精密的工具。”梁闰摊了摊手,“但事实证明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物,早在几年前,我们就发现他的大脑会对某些特定的刺激做出反应——比如你的演说。”
“我的演说?”
“那是你学生时代的第一次演说,很精彩,”他笑了笑,“也很稚嫩,但胜在朝气蓬勃,青涩生动。”
“我记得。”我缓慢地说道,我当然记得,是这次演说让我成为了梁闰的学生。
“其实选择你的人不是我。”他看透了我的心思,好整以暇地说道,“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听到你的演说后,sun出现了惊人的精神波动——你知道它的精神波动值是怎么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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