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周是淡淡的乌青,不见意气风发的模样。
“宴宴,我……”
宴宴看着他也不打断。
“我……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晕晕乎乎的,带我回去的那个人不是女的,他是我们班同学,有点异装癖和性别认知障碍,所以……”
江深没有再说下去。
他知道这个误会大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会委婉一些,事后翻手机聊天记录才猜想到宴宴可能来找过自己。
若是见到了那个血色浓稠的吻,估计事情会变得复杂很多。
宴宴见他一脸着急的模样又是挠头又是摸鼻子,不自在得十分明显。
她兀自笑了。
“江深,我只相信你一次。”
……
荷花是长在一片积水的滩涂地上的,一个小角落,阳光顺着墙面往下坠,砌出一道屏障,边角的地方被杂乱的野草隔开,支离破碎,成不了调子。
殷离站在巷子里透过狭小的路口往更深处望去,是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影子,隔着攀墙枝,带了些隐晦和秘语。
他抬了抬眼镜框,眼底泄露的情绪灼烧了整个眼眶,看起来越发狠厉阴冷。
拿出兜里的手机,指尖在那串熟悉的数字上抚摸着,狂热迷恋的有些诡异。
他的手在颤抖,眼底跌出几滴破碎的泪,砸在屏幕上,溅开,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的挥发。
手机在口袋了震动,宴宴从江深的怀抱了挣脱出来,发丝有些凌乱。
江深替她理着头发,宴宴接通电话。
那头一片沉默。
宴宴看了一样署名,是“殷先生”。
试探性的喊了喊,对方没有回答。
见宴宴皱着眉,江深问了一嘴怎么了。
宴宴摇摇头说了句没事。
回到家天色渐暗,乌云裹挟着彩色的云翳覆盖了整片刚刚稍显晴朗的天。
小小的篷房,门大大的敞着,屋子里一片漆黑。
宴宴心被提了起来,动作有些急切,往里探头,屋里家徒四壁没有什么可挪动的。
水泥地上空荡荡的摇椅还在晃晃悠悠,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宴宴闷声喊了一句奶奶,无人回应。屋子就那么大的面积,无处可躲。
她急切的四下追寻,茫然无措。
奶奶是唯一的亲人,年纪大了又看不见什么,宴宴想不出她能去哪里。一时间慌乱得手都在颤抖。
恰逢手机铃声又响起。
还是殷离打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