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头深深的滚了又滚,垂下手臂,敛眸看着落地窗外的艳阳高照,用气的都颤抖的手从床头柜的地方摸出烟来。
打火机连续摩擦七八下才将烟点燃。
他薄唇咬着烟蒂,深深吮吸了两口,待浓郁的青烟自鼻息间散开,模糊了面前女人那张无比冷清的小脸时,他整个人才渐渐平静下来。
从前,他们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从未真的要想跟她发生点什么。
因为,那时,他知道她心里有人,她要给那个叫莫如故的男人守身如玉,他觉得碰她会恶心。
他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胀气。
但,没办法,是他自己下贱。
明知道她心里有人,还是跟她闪这个婚。
如果不闪这个婚,就单单是蒋少男的父亲蒋为民就能暗中玩死她,何况是霍孝衍的父母?
霍家,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人间地狱,否则霍见深就不会单独从霍家搬出来住到云禅首府去。
他为她遮风挡雨,护她平安……
呵~,到头来,他在她心底就是个连战擎都不如的垃圾。
好,简直是好的狠呢。
慕西洲一根烟很快就抽尽了。
一根烟后,他整个人就彻底冷静下来,冷静的近乎冰冷,看战南笙的眼神更像是刀子。
他朝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无比冷冽的口吻:
“你以为真的是我不想离这个婚,嗯?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你死活要离,那就离吧。”
顿了下,意有所指的补充道,
“但,我奉劝你,你要想清楚了,这个婚一旦离了,我永生都不会给你回头求和的机会。今后,是你战南笙个人的生死还是战氏一族的土崩瓦解,都跟我慕西洲再无瓜葛。你想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们再去一趟民政局。”
说到这,停了两三秒,他又点了一根烟,青烟缭绕间,他冷冽而又刻薄的补充道,
“现在,滚出我的房间,滚出红叶公馆。”
不知怎的,这话一出,战南笙就像是被人勒住了咽喉更像是被人掐住了软肋,寸步难行,前途惶恐。
她竟然一时就无法理直气壮的跟他叫嚣。
她甚至是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去想,如果离开他,战家真的会彻底完蛋么?
他口中所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个人是谁?
或者说,慕西洲他的真实身份又是谁?
为什么,他总是能像个主宰者,掌控棋盘上的所有一切?
还有,昨夜,他发病出去回来跟她说,他去见了一个他们都熟悉的一个故人。
那个故人又是谁?
一桩桩一件件,疑云重重叠叠,近乎要将战南笙吞没。
战南笙疲惫的闭了闭眼,压下心头那此消彼长的烦躁后,整个人也跟着完全冷静了下来。
她从新睁开眼,看向那第二根烟也抽到了尽头的男人,“我扶你去卫生间。”
女人突然的妥协,让慕西洲掸烟灰的手指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