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除了能给你招惹是生非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你的女人,你觉得,就算没有我和你母亲的干预,你跟她能走多远?她这次是被人算计差点失去了贞操,那下次就有可能被仇家绑架,难道她每次都能这么幸运吗?
她究竟有什么值得你这样死心眼呢?还是说,你根本就不介意她昨晚衣衫不整的跟男人在一起过?即便她没有被李大汉实质性地侵犯过,但她肯定多多少少被揩了油水吧?”
话落,慕西洲就暴躁地掀翻了梳妆台。
戚老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后,就对战南笙说道:
“战小姐,虽说昨晚你被算计也很无辜,但无辜并不能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像是你被李大汉摸了又被莫如故给抱了,甚至还差点就亲上了……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你觉得,哪个男人能容忍得了这种事?”
顿了下,“战小姐,如果你是个要皮要脸的女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战南笙并没有因为戚老的冷嘲热讽而失去思考的理智。
她头脑很清醒。
她几乎是在戚老的话音落下后,就反唇相讥: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跟慕西洲分手,然后大大方方的参加他跟沈小姐的婚宴?”
戚老:“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建议。”
话落,战南笙就笑出了声,“我若是偏不呢。”
戚老一下就噎得面红耳赤。
戚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沈婉清就在这时站了出来,对战南笙说道:
“战南笙,我是真不知道,你是真的爱阿洲,还是更爱你自己。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跟阿洲是假订婚,现在为了他能成功继承戚家军大权,我也能跟他假结婚。只要他好,我做什么牺牲都可以。所以,你就不能稍稍牺牲一下么?
你暂时跟阿洲分手,等我跟阿洲协议结婚并协助他彻底掌权后,我就会跟他离婚。到时候,你仍然是他心头最爱的女人,而他却是个会令人闻风丧胆的戚家军新少主,你什么也不损失,为什么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我们拧着来?”
战南笙竟然就被她给问住了。
慕西洲将她的脸色尽收眼底后,又想到昨晚她都那样了还要站在他的枪口下给莫如故挡枪子,立刻脸色就不好看了。
他在这时,冷冷的看了会儿战南笙,问道:
“如果说,我现在就是需要你稍稍的牺牲,看着我跟婉清协议结婚,等我什么时候掌权了跟她离婚然后娶你,你会答应吗?”
战南笙没说话,只是看慕西洲的目光多了一层难以置信的冰冷。
她不说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已经在回答慕西洲这个问题了。
慕西洲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
他目光在这时从战南笙身上撤回,对戚老道:
“那就按照婉清说的,先协议结婚吧。她无论提什么要求,是钱还是固定资产,亦或者是想拥有部分军工产业的股份,我都会尽量满足。毕竟,我也不能因为她一味地牺牲就理所当然的接受,相应的报酬和补偿,我还是要给的。”
慕西洲能有这个态度,戚老就已经很满足了。
只要慕西洲答应结这个婚,无论是协议结婚,还是真心结婚,对他来说结果是好的。
因此,戚老跟戚薇薇很快就带着沈婉清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们来到楼下,戚老就问沈婉清,道:
“婉清啊,为了慕西洲,委屈你了。现在慕西洲能妥协跟你协议结婚,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所以你也不要太委屈自己,有什么条件和要求尽管提,我跟你伯母都不会亏待你的。”
沈婉清又不是真的傻。
男人,她要。
钱财和地位,她也要。
不然,她就会成为下一个厉娇娇。
不过,她现在不能表现出来。
因此,她在戚老的话音落下后,便对戚老说道:
“我什么都不要,如果可能,我只想在跟阿洲结束这段婚姻后能跟他有个孩子,别的,我别无所求。”
沈婉清越是这么说,戚老和戚薇薇越觉得她开明懂事,也更觉得对不起她。
因此,戚老在她话音落下后,便说道:
“关于协议结婚的条件,我会拟出一个有利于你的条件清单,在财产上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当然,你想要跟慕西洲有一个孩子,我是赞成的。”
顿了下,意有所指的补充道,
“婉清,我是过来人,慕西洲跟战南笙如今的关系不过是垂死挣扎。慕西洲既然答应跟你协议结婚,于战南笙来说就是最大的打击。她迟早都会跟慕西洲彻底断绝来往的。所以,你跟慕西洲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别还没结婚就总想着离,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把握,知道吗?”
沈婉清笑笑,没说话。
她嘴上没说,心里却回道:
她当然知道幸福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了,否则她哪里会等来那男人松口答应跟她协议结婚?
……
**
那端,战南笙在戚老他们走后,仰头目光跟慕西洲清冷的目光对视了片刻后,她挺平静的问道:“这是哪里?”
慕西洲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愈发的阴沉。
他长指在这时掐住战南笙削尖的下巴,要笑不笑的口吻:
“刚刚我那个问题,你这是不打算从正面回答我了,是吗?”
战南笙下巴被他掐得有点疼。
她将脸撇开,看着窗外太阳下那树叶有些泛黄的梧桐树,想了想,她淡声道: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么?人生本来就面临着无数的取舍,在权利和我之间,你选择了能帮助你夺权的沈婉清,那么于你而言,我的答案还重要吗?难道我说,不许你跟她协议结婚,你就能不结了?”
战南笙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大声。
甚至因为情绪上的突然激动,她眼圈都有些红。
她视线在这时从窗外撤回,看着男人那双愈发猩红起来的凤眸,静了又静,说道:
“你看,你根本就不能。即便你能,以目前的情况,你的母亲,你的外祖父,以及压在你身上的担子,都不允许你那么做。既然一眼就能看清的结果,我的答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说到这,顿了下,深吸一口气,补充道,
“当然,你那么在意这个答案,我也能给。无论是何种原因,只要你跟沈婉清协议结婚,我就会完全退出,我们也更没有以后,这就是我的答案。”
慕西洲在她的话音落下后,就冷冷的笑了起来,“所以,婉清说得不错,你果然还是最爱你自己呢。”
战南笙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就笑着掉下了眼泪,说道:“婉清说?你那么相信她啊?”
慕西洲看着她湿红的眼眶,眼底并没有半点心软。
他的嗓音仍然冰冷:
“她总是能在我危难关头为我挺身而出,一个把我的命看得比她的命还要重要的女人,我难道应该怀疑她吗?”
战南笙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将眼眶里的眼泪全都逼退了回去后,冷声道:
“你这是在怪我除了拖你的后腿却什么都帮不上你了?”
吵架么,话总会越说越难听,越说越没什么理智的。
慕西洲几乎是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就沉声反问道:“难道不是?从始至终,你难道为我做过什么吗?”
战南笙被问住了,一颗心在这时沉到了满是荆棘的谷底,疼了。
她抿了抿唇,道:
“既然你觉得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觉得你的沈婉清处处都比我好,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就是为了无休止的吵个没完吗?”
伴随战南笙这声质问,慕西洲喉骨深深的滑动了一下。
他抬手掐了掐突突乱跳的眉心,忍了又忍,才平复下所有的怒火。
但,他的嗓音仍然清冷,态度仍然恶劣:
“因为,我想要一个答案。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对莫如故仍然余情未了?”
闻言,战南笙就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了会儿面前神色清冷的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突地就笑出了声,问道:
“慕西洲,我看你特么的是没架找架吵,是吧?早在我搞清楚14岁那年将我从火灾里救出来的那个人是你以后,我对莫如故那仅存一点的好感彻底就消失殆尽了。你究竟何出此言呢?”
“究竟何出此言?战南笙你有看过昨晚你依偎在莫如故怀里时的那段视频监控吗?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你被李大汉差点强暴时,他在那个紧要关头挺身而出救下了你。你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你看他的眼神完全就像是在看一个深爱多年的男人……”
战南笙连话都没让他说完,就打断他:
“慕西洲,你真是够了。当时,我被人打了迷幻剂,浑身都是难耐的火焰不说,意识更是不清醒。你跟莫如故身形和体重相当,甚至就连外在样貌都相似了六七分,我当时将他错认成了你……”
“认错成了我?你跑到大街上去问问,究竟有几个女人会把自己的男人给认错的?你对那姓莫的余情未了就余情未了,跟我胡扯八道什么?”
慕西洲态度极其的恶劣,战南笙一下就失去了跟他争辩的兴致。
她淡淡地道:“既然你笃定我跟前未婚夫有什么,那就当我跟他有奸情,行了吗?”
话音,慕西洲喉骨就剧烈地耸动了两下,跟着是他呼吸急促的低吼声,“你说什么?”
战南笙被他吼得心尖直跳,眼圈红红的看着他,怒道:“我说,我跟他有奸情,听不明白?”
慕西洲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后,对着她的面颊就扬起了巴掌。
但,那巴掌最终还是没有真的打在战南笙的面颊上,而是从她耳边擦过,变成了拳头并击碎了她身后那扇玻璃窗。
他的手背很快就被玻璃碴给割出了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