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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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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从昨天想到今天都未能想出办法的事情。

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若仅仅是考上榜了,也许还有点转圜的余地,现在若敢跑,朝廷不找个天翻地覆才怪了。

问题是自己这回把阿士衡给坑惨了。

没保护好人家,让人家断了手不说,如今还帮人家把会试给考成功了,还考上了会元,还是满分的,他相信阿士衡也会关注京城会试情况,只怕这结果说出来连阿士衡自己都不会相信,估计得怀疑是同名的。

自己这一考,等于是把阿士衡这条路给彻底断了。

对不起阿士衡。

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临终前还托付自己护送阿士衡进京赶考来着,这回是一样都没有做好。

也对不住自己。

更可恨的是,钟府这边还火上浇油,居然公开了阿士衡准女婿的身份,一帮下人已经开始喊他姑爷了,这真是有不怕死的,还有自己上赶着往梁上的绳圈里套脖子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逃跑后,钟家还有钟家那位大女儿该怎么办。

他本想告诉钟府真相,然而现在真的是不敢开口了。

原因简单,一开口,就不是儿女婚事那么简单了,他一跑,钟府会扛不住的,一旦钟府为了撇清自己,先一步把他给出卖了怎么办?堂堂玲珑观掌门被抓去三堂会审然后砍头示众?他无法接受这个下场。

有这担忧也不是没原因的,会试前后钟府对自己的态度太明显了,颇为反复,人情冷暖的一面已现,可见阿士衡当初交代先不要让钟府知道真相是明智的。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愁啊愁,肠子都快愁断了,愁到他连卖火蟋蟀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问题逐渐归一,跑还是不跑?

万分纠结,这一跑,阿士衡父子的心血就彻底被他给毁了,可关键是他认为自己留下也没用,搞不好还要把自己小命搭进去,相对来说肯定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啊!

偏偏阿士衡又不在身边,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自认为是好汉一条,此时却有无路可走的感觉。

随手摸进了早就收拾好准备走人的包裹里,一包灵米摸出,啪!袋子被他无意识捏爆了,灵米散了一桌。

是从钟府弄的,不多,也就几袋,本想落榜了告诉钟府真相后顺便带走的,现在真没了任何发财的心情,完全是要这灵米有何用的心情。

各种心情归于一句话,自己这回捅出了大篓子,捅出的窟窿堵都堵不住了!

屋内渐渐起了白雾,雾气渐大,庾庆手上把玩着灵米,依然在走神。

忽然,有咯嘣咯嘣的声音响起。

庾庆醒神,低头一看,发现火蟋蟀不知什么时候从壶里爬出来了,正趴一堆灵米上啃咬。

咦!这家伙会吃灵米?

在古冢荒地没用灵米喂过吗?

仔细一想,还真没有用灵米试过,待到后面想喂时,灵米已经被他们给吃光了。

再看看屋里飘荡的雾气,伸头看了眼茶壶,明白了火蟋蟀从壶里爬出的原因,因自己走神,壶里的水都烧干了。

庾庆虹丝一拎,又将火蟋蟀拎回了壶里,然后大把大把地抓起桌上的灵米往壶里闷,“活埋”火蟋蟀。

放平常应该是舍不得这样糟践灵米的,如今的心情真的是,要这灵米有何用?

就在他六神无主散漫之际,有下人来到,禀报:“公子,外面来了两人,其中一人自称许沸,说是您的朋友,前来拜会。”

许沸?庾庆一声冷笑,不提许沸还好,一提他就恨得牙痒痒,肠子都悔青了。

要不是许沸那家伙搞到了答案,他能弄成这样?早知道自己救的是白眼狼,就该让他死在妖界,免得为祸人间。

他本想让许沸滚的,眼不见心不烦,然想了想还是“嗯”了声,不知许沸跑来干嘛。

下人快步离去,还回头多看了眼,心里嘀咕,考的那么好,光宗耀祖,不正该高兴吗?怎么感觉这位公子反而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没多久,许沸和虫儿来了,一个龙行虎步神采奕奕,一个低头尾随黯然神伤。

“士衡兄,恭喜恭喜呀。”迈过门槛的许沸拱手哈哈大笑,旋即又挥手扫了两下,东张西望,“哪来这么大的水汽?”

坐席台上的庾庆收了只脚搭手,没好气一声,“恭喜我什么?恭喜我要死了吗?”

“呃,十年寒窗苦读换来这场大胜,正当庆贺时,何出此晦言?”许沸奇怪,也不用请,自己找了地方坐,他跟庾庆确实是比较熟了,何况还共患难过。

庾庆哼哼冷笑道:“看你这么高兴,想必你也考上了吧?”他看过榜,但没注意过许沸的排名,哪有心情去注意。

这辈子的心情都没这么糟糕过。

许沸摆手,一副汗颜不已的样子,“惭愧,惭愧,侥幸误中,这次考的更差,一百五十多名后,算是勉强上了榜吧,跟士衡兄你不能比。”

庾庆顿时阴阳怪气道:“你看看你那矫情到可恶的嘴脸,乡试一百多名后,和会试一百多名后有可比性吗?欺负我没读过书吗?就凭你乡试的成绩,怎么可能上榜,你作弊搞来的成绩吧?”

许沸被他说心虚了,忙辩解道:“纯粹侥幸,再说了,你不也乡试一百多名后,不照样考上了,还是榜首,这又该如何解释?”

庾庆冷笑:“老子就是作弊考出来的,老子当你面就认了,你敢承认吗?”

此话硬是搞的虫儿没了心思伤神,心惊肉跳,生怕庾庆讲出真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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