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外面又快步进来一个苦力,禀报道:“吴氏金铺尾随牛有庆三人的人回来后,其他人全部露面了,全部朝牛有庆的去向去了。”
孟韦沉吟道:“难道他们跟牛有庆这边真是一伙的,就是牛有庆敢去古墓的底气不成?若真是一伙的,为何不一起来,反而要分成两帮?”
右绫罗缓缓深吸一口气,“事情有点谜了,那就不要猜了,回到根本,还是原来那句话,牛有庆身上可能有我们想知道的答案,其它旁支末叶的先别管,只管盯紧牛有庆。孟韦,我这里你不用管,你再带几个人去,亲自走一趟。”
“是。”孟韦领命而去。
……
山间小路上,秦诀与崔游也开始游山玩水了。
本地主人也没理由把贺客给关在屋里不让出门,来者是客人,家里的山水风光自然是要让客人欣赏的。
可崔游还是有些担心,“大掌柜,真是冲古墓去的吗?不会搞出什么事来吧,这大白天的,在主人大婚前搞事就有点过了,一旦搞出什么事来,我们卷进去怕是不合适。”
秦诀:“我心里有数,先去看看情况再说,若局势不对,咱们就作壁上观。”
崔游:“我担心的是‘庾庆’那家伙,幽崖那边,他可是挂了咱们铺子的名号。”
在幽崖备录的时候,庾庆用了本名,没有用大名鼎鼎的那个名字。
秦诀:“至少他现在没有亮我们商铺的名号行事,众人皆知他是碧海船行的人。”
他们所担心的是幽崖的规矩,幽崖不会管幽角埠商贾在外面杀人放火的事,前提是你要盖的住,倘若捂不住,那就没办法了,幽崖对外宣称的立场一贯是“中立”二字。
……
见元殿内,已经换上了一身大红袍喜服的洪腾来回踱步在殿内。
白衣大掌目的身影忽然出现,快步入内,随了洪腾来回的步伐,禀报道:“大王,碧海船行的人也加派了人手赶去。”
洪腾骤然止步,眉头紧锁,“难道一个个真的都是冲古墓来的?”
大掌目沉吟道:“看样子似乎确实有这个可能。”
“一个个不至于都这么嚣张吧?”洪腾费解,张开双臂,看了看身上的喜服,“不是说要借我婚娶的幌子吗?新娘子都没来,本王大喜的时辰都还没到,他们就要开始了不成?难不成现在行事都变这般嚣张了,一个个的连点掩饰都不需要了?娘的,不把本王给放在眼里,也得给妖界点面子吧?”
大掌目也是满脸费解神色,确实觉得有点不正常。
道理很简单,一群图谋不轨的人不是故意来搞事的,是冲婚事来贺喜的,然后出了点意外把大家都给卷入了,这起码有个借口能说的过去,现在算怎么回事?
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跑妖界来搞事,这是不想让人家成亲故意砸人家场子,当妖界好欺不成?
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莫非真想类似栖霞娘娘事件的后果再重演一次不成?
真要这样的话,那还来贺什么喜,司南府也没必要搞出什么婚事,直接过来搞事情就行了。
洪腾忽又道:“不对呀,送亲队伍没到,司南府的人都还没来,这怎么就开始了,不是都盯着司南府来的吗?”
第180章 掉进坑
白衣大掌目也有些费解,“确实,明明是司南府在搭台唱戏……”忽摇头道:“大王,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真的是在游玩?”
洪腾反问:“人一个个都朝那边去了,那座墓的风光独好不成?”
大掌目:“至少现在还不能证明他们一定是去古墓,大王若是真觉得心里没底,我们不妨出手干预一下。”
洪腾摆手,“三爷的意思很明确,外松内紧,表面上不要干预,让他们去触碰,目的就是要搞清司南府究竟是冲什么来的,不好打草惊蛇。”
大掌目:“可问题是,司南府的人现在还没来,就算让他们去闹,我们也搞不清司南府究竟是冲什么来的。”
洪腾在那一个劲地搓脸上胡子,最终一声叹,“交由三爷定夺吧!”扭头去,于桌案后亲手写了一份详情,卷好后塞进了一只鸟嘴里。
一只白羽鸟儿闪出了见元殿,冲向云霄,又掠向了远方的山林。
没让这边等太久,那只白羽鸟又从远处飞回到见元殿内,落在了洪腾的胳膊上。
洪腾也取了它口中纸条下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两行字:情况不明,暂观其变。
他看后又给了大掌目看,后者看了微微点头。
……
游走在山林中的南竹不时看看身后的那群苦力,再看看前面貌似优哉游哉的庾庆,知道庾庆途中想甩掉那些苦力的图谋落空了。
不是不想甩,而是不好甩,一路上都有若隐若现的目光在盯着他们,他们不好展露非普通人的本事。
问题是现实情况会让局面超出想象。
山路已经不好走了,就算有小径,两旁也是杂草和荆棘丛生,根本不适合正常人行走。
起码证明了一点,见元山的妖修平常也不太往冠风扬古墓那边去。
不得已,南竹又找机会拉了庾庆到一旁,“我说,你真当见元山的妖修是白痴呢,正常人谁会这样一路荆棘地蹚个老远去游山玩水的?”
庾庆不会在两位师兄面前轻易认错,事关掌门尊严,“妖哪知道人怎么想的?”
南竹一愣,当场想给他一脚,发现这厮今天搞不好要把他们给带进坑里去。
而结果似乎又印证了庾庆的话,没有任何妖修出面干预。
真正让三人不时回头的原因在身后。
强行在荆棘丛生之地长途跋涉的师兄弟三个,不像是正常游山玩水的人,后面紧跟不放的那些苦力自然也不像正常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