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权衡利弊的反对意见也没错,耗费巨大,如同无底洞,都认为这般付出不值得,连小师叔也反对。
但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他是玲珑观的掌门,必然不能独独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眼前面对的问题,玲珑观赋予他的身份必然会让他为玲珑观的长远做打算。
一帮师兄弟全部是仙桃的获利者,要不是这些仙桃,他们的修为真不知道什么年月才能混到玄级,试问他这个玲珑观掌门如何能轻易放弃这些仙桃树,此无异于是玲珑观的一片根基,甚至比存钱更有价值,真要轻易放弃了,是对玲珑观的将来不负责啊!
他免不了要尽力而为。
走马观花的看了遍,一棵没少,除此也没看出别的名堂,兜兜转转又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里,庾庆几人也就是个吃喝玩乐到处逛,最多是叶点点亲自作陪,至于凤藏山则不见人影,庾庆也能体谅,毕竟凤族内部的比试在即,人家身为一域的头领,不可能天天陪玩。
不过凤藏山的女儿倒是热情的,时常跑来表达对那晚“搭救”的感谢,热情到庾庆都看出了明显是对虫儿有意思了,这部落中的女儿家也确实是表达的有够直接,都经常往虫儿房间闯了,甚至是晚上也敢赖虫儿屋里,傻子都能看出来了。
只是把虫儿给吓了个够呛,吓的虫儿都不敢一个人住了,赖着跟庾庆睡一屋。
庾庆也劝虫儿稳着点来,人家凤藏山热情邀请我们来,不但要帮我们的忙,还好吃好喝招待着,你若绷不住把人家女儿给睡了算怎么回事?强烈要求虫儿一定要管好自己的裤腰带,也就放任了虫儿跟自己睡一块。
偌大个翠碧楼,三个人挤在了一间屋里。
凤头岭,一个皮肤黝黑,戴着耳环的凤族秃头老者,在树冠间飞掠,最终闪身进入了树杈间最大的一个树洞内。
门口凤族守卫纷纷欠身行礼,只因这秃头老者是族长身边的行走,有世俗管家的意思,地位可想而知,人称阿落公。
树洞大如殿内厅堂,摆着各种陈设,各类兽骨格外显眼,只是越往里光线越昏暗。
堂内深处的三阶台上,一张宽大的兽骨座椅,铺着厚厚的毛绒绒兽皮,一个戴着七彩羽冠的花白头发的老者靠坐着昏睡其中,身上盖着一张油亮的毛绒绒猩红兽皮。
此正是凤族的族长凤金旗,跟前火盆里的火光,在他苍老褶皱的脸上晦明不定,鼻息深沉而悠长,令整个厅堂内都透着压抑感,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要仰其鼻息。
火盆前跪坐的少女不时往里小心添柴火,尽量不发出声音。
阿落公走到兽骨椅前,拿出了一张纸,轻声呼唤,“族长,贵客要提前来。”
凤金旗突然停止了呼吸般,慢慢睁开了细长的眼缝,露出深沉而凝重的目光,从兽皮里探出了枯枝般的手指,夹了纸张打量后,眉头略皱,发出老迈声音道:“禅知一要提前来……他归剑山庄很闲吗?”
他口中的禅知一,正是归剑山庄的庄主,同样是高玄境界的高手,名震天下,与凤金旗相识。听闻大荒原要举办“大荒祀”,禅知一之前就打了招呼,想过来开开眼界,凤金旗自然没必要拒绝,只是没想到又传来消息,要提前过来。
阿落公略欠身,“不知道。”
夹着的纸张递了回去,“‘大荒祀’是大半个月后的事,这一个个稀客提前赶到是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道‘大荒祀’能办成个什么样,他们上什么劲,这热闹有那么好看吗?”
阿落公:“‘大荒祀’各族只限带十个外人,客人再这样赶来,怕是不好安置。”
凤金旗呵呵着闭上了眼,“客人来了就好好招待,该带谁我不操心,人多了就让他们自己商量着办。”
第840章 简洁开场
有了族长这话,阿落公点了点头,知道该怎么做了,正要转身离去,目光又定格在了大门外。
只见树洞外闪落一道人影,正是凤藏山,他与门口守卫略做沟通后,守卫迅速入内通报,“族长,五郎来了。”
闭目养神中的凤金旗五指在兽骨扶手上啄米似的敲了敲,守卫这才返回门口,准许了凤藏山入内。
门口的凤藏山顿时松了口气,之前他来求见过好几次,都被拒见了。
此刻得了准许,自是大步入内,于族长座下单膝跪地,右手握拳于心口拜见,“阿爹。”
凤金旗开了眼,盯着下跪的儿子,没有让他起来,“不要老是跳过你们山主跑来见我,你身为一方头人,不懂这个道理吗?”
凤藏山抬头道:“阿爹,儿子此来说的是探花郎的事,不便与我们山主沟通。”
凤金旗:“探花郎又怎么了?”
凤藏山:“阿爹,敢问一句,山货的事,您对探花郎态度的改变,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闲话?”
凤金旗:“不要拐,说你想说的。”
“阿爹,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探花郎怀疑有人在阿爹面前进了谗言……”凤藏山把庾庆之前说过的那番根据又转述了一遍,说着观察着父亲的反应,也试着再次问道:“阿爹,探花郎的猜测对吗?是不是有人说了闲话?”
他其实早就想过来把这话说一下,奈何父亲一直不见他。
凤金旗反问:“谁又能不被人说闲话?”
凤藏山的声音顿时大了几分,“可是改变了阿爹的决定。”
凤金旗略偏头,问一旁的阿落公,“说闲话的人叫什么来着?”
阿落公不紧不慢地回道:“褚平昆,幽角埠‘昆宝行’的东家。”
凤金旗目光又落在儿子身上,问:“此人为何要说探花郎的闲话?”
凤藏山:“阿爹,这不明摆着嘛,显然也是冲我们凤族的山货买卖来的,想搅了探花郎的买卖,好自己接手。”
凤金旗:“我有说把山货给‘昆宝行’吗?”
凤藏山哑了哑,忙问:“阿爹的意思是,还是要交给探花郎的?”
凤金旗波澜不惊道:“看来你还是没明白,和是不是有人说了闲话无关,没人争是一回事,有人争就看谁更合适。这个简单道理若是都想不明白,那就回去慢慢想吧。”抬手掸了掸手指。
凤藏山低头琢磨这话并未看到父亲的手势,阿落公走了下来,俯身拉起了他,示意送他离去,他只好告别。
走出大树上的洞口后,阿落公还是提点了他几句,“本以为就是简单的山货买卖,如今有人针对他,那只能是他自己去解决,凤族不可能为他插手大荒原之外的事。他若解决不了,对方又有心一直争夺的话,凤族给了他,他也拿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