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帮我(剧情)
    转过年,村里的养殖规模已经翻了一倍,年底时还宰了几只羊给按人头给村里人分了,有这种好事,当然所有人都很高兴,对村长扩大养殖规模的决定也交口称赞。
    林月也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逐渐走上了正轨,然而就在春耕正忙时,她父亲的案子突然严重起来,哥哥也再次被抓起来调查,理所当然地也牵连到了她。
    镇上人保组派了个人下来,让村长配合工作,林月被抓了起来,关在村委会的一个放杂物的房子里,让她给交待材料——她父亲的和她自己的。说实话,林月真的不知道要写什么,父亲老老实实一名教师,平白被扣上罪名,有什么可交待的?但是人保组说不写不行,不仅她父亲,连她自己在北京上学和在清河村插队的事情都要交待清楚,什么时候交待了什么时候才能决定要不要放她。
    林月被从山上带走的时候安兰还在地里干活,是村长来找到她说了这件事,并且让她暂时代管山上的活。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生气,马上就要去找人保组的理论,还好村长拦住了她,好说歹说才总算让她冷静下来。
    村长说,人保组只是来调查的,怎么也不会动武,林月有没有事情还不一定,说不定过两天就把她放了,你现在这样冲过去闹一场,不是让事情更复杂。
    安兰不懂什么“走资派”,什么交待材料,但是确定林月不是暂时有事她也就放下一点心。她很迷惑,林月好好一个知识青年,是国家培养的人才,被派到乡下插队也是老实认真,怎么突然就被抓起来,不管她父亲哥哥怎么样,她又没有做错事情。
    她到村委会看了林月,虽然没让她进屋,但从窗户能看见林月坐在一张椅子上,身后是随便搭的一个铺。确定她没有被绑起来,安兰才踏实了,她让人保组的转交林月一些吃的和几件衣服。
    她以为林月没两天就会被放出来,谁知道半个月过去,林月依然被关在那。她去找村长,村长说他也在四处寻解决办法,无论如何不要硬来,她如果做些不理智的举动受牵连的只会是林月。
    林月写了好多交待材料,从小到大,上学插队,全部交代了一遍,上面没说写得对或不对,只是让她接着交待,仿佛不写出罪名就不罢休。她甚至把“地主”爷爷的情况都反思了一遍,却还是没有动静。
    好在有村长在中间周旋,人保组的那个同志对她倒没有很过分,也或许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愿做这差使,组里其他人都是去镇子附近的村里工作,只有他一个人因为年轻不懂事被派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
    两个月过去了,安兰实在是心急如麻,忍无可忍,她半夜趁人保组的睡觉去了,偷偷摸到关林月的房子里。
    林月在铺上睡着,她轻轻推了推她,对方也许根本没睡着,立刻睁开眼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林月吃了一惊,压低声音问道。
    “我来看看你。”安兰扶着她起来,看了看窗外,确定没有动静之后才在她身边坐下。
    “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每天就是写交待材料,一遍一遍写。”林月抓着她,低声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赶紧回去,小心被发现了。”
    “不会的,我很仔细,没有惊动任何人。”
    “万一呢?赶紧走。”林月皱着眉,十分不赞同她的行为。
    安兰不理会她,把怀里揣的那条烤鱼拿出来,鱼用荷叶包了好几层,还温热的。
    “快吃,我专门给你带的。”安兰小心地打开,放在她面前。
    “你下河抓的?”
    “对啊。”她傻笑着。
    两个人偷偷地待了一会,吃了那条鱼,林月提心吊胆的,催着她回去。安兰把鱼刺什么的收拾起来又揣进怀里,突然直直地盯着她看,林月疑惑抬头,安兰突然凑过来抱着她亲了一口,然后嘻笑着翻窗出去了。
    林月楞楞地看着窗户,唇边残留的触感清晰无比,她心跳加快,脸上一阵发热。混蛋,老是占她便宜。
    和安兰的关系林月在心里也思考过很多次,两个人一直维持着肉体关系,她时常会陷入懊悔中,可被肏又实在是太爽了,每次下定决心拒绝却又在下一次主动屈服甚至迎合。事后又会羞愧,觉得自己轻贱。
    但如果双方都能单纯止步于肉体关系倒没什么,她也慢慢说服了自己,可是在与安兰的相处中,她似乎总是被她不经意地撩动心弦,就像刚刚。
    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让她不得不重视。
    生活还是要继续,村长总是留意着安兰,怕她老是去找林月,给自己惹上麻烦。但其实不用看着她,她也没什么时间去,地里的活加上山上的活,她每天都忙到浑身疲惫。
    而林月这边,因为一直没有进展,人保组提出向村民征集信息,这其实就是鼓励举报的意思,村长有些着急,他号召各小组的组长私下开了个会,嘱咐他们不要胡乱说话,并且提议联名为林月作保。事实也确实如此,她插队这一年多勤奋努力,“再教育”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