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李贤没有开腔,风三公子咬了咬牙抬起头来:“大人,这事学生曾和张主事禀报过,张大人……”
身后家仆给他搬了张椅子,李贤坐下之后舒了口气才开口道:“哪个张大人?”
“礼部主客……”话没说完,风三公子已觉失言。
李贤点了点头,笑道:“好,原来这谋逆的案子,礼部主客清吏司的张主事也涉嫌其中。丁,你刚才可听见?日后怕要教你出堂做证的。”
丁笑道:“清二楚。”这位李贤李郎中煞是手狠,却是极对丁胃口。
“不是啊!大人,学生不是谋逆!学生说的是向同年丁索婢的事!”风三公子连忙辩解着,这不容他不慌张,谋逆,那是要诛族的事啊!哪里敢在五品大员面前装什么贵介公子风度?
“滚到楼下去,自有衙门官差来锁尔等去问话,顺天府官差到来之前,若是有人走失,便是谋逆无疑。”说罢李贤又对身后家仆吩咐,“尔持本官的片子去顺天府寻沙治中,便说本官在此处撞破有人私设公堂,许是谋逆。”这沙安是去年方才通判升治中的,却与李贤有些交情,见了片子自是心中会有分寸。接着又对另家仆分派道,“尔到楼下看着彼等,若有人想走,尔非官差也不必拦他。”
风三公子也知此时再求也是无用,起身不敢正眼去看李贤,但瞄向丁的眼神却有遮掩不住的狠毒,丁看着笑了起来,却开口:“李大人高义,丁在此谢过,改日再到大人府中致谢。”
“不必。”李贤听着把眼翻,却是毫不领情地说道,“你我并无交情旧谊,此番前来,只不是为你那日句‘汉人后裔’罢了,世间男儿,不独你丁秀才人。若是他日见着你有助纣为虐攀附阉党为祸bǎixìng的劣迹,本官也绝不手下留情。”
丁不禁肃然起敬,立时将心里原先预想的“演戏”可能,又再消减了几分。如果李贤上楼时没有自报那句“堂堂五品”,丁真的还不懂郎中有大,尽管他每日都在恶补这年代的常识。但听得五品官,丁却就觉得若是那逼他上京当卧底的那幕后黑手,专门教这五品郎中来演这出戏,本钱实在也太大了,何况李贤还跑了身的汗。再说如是演戏,李贤应该和丁亲近,再让丁觉得欠他zhègè人情才对,自然不可能连过府dàoxiè都拒了。
那戏文里常说什么七品芝麻官,丁近来恶补常识,发现七品,金榜题名得了状元也才七品啊,少人辈子捡不到这颗芝麻?便是换在现代,个县长哪么好当么?什么七品芝麻官?百里侯才是县令真实的写照,“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这是权力的真相!
五品的官,单单为了句“汉人后裔”,跑出身汗来救他这无亲无故的秀才,丁可不信李贤会跟风三公子般,不知道他管王振叫世叔的,这实在真的很难得。
坐在窗边扶着窗框弹动着手指,做了个让朱动他们撤退的暗号,半晌,丁了起来笑道:“行,那丁某再说也就太矫情,告辞。”抬手随意揖,便示意忠叔、如玉和雪凝跟着自己离开。
丁四人出了天然居,捡小巷行去,不时两侧围墙就翻出几个锦衣卫,却朱动领头见丁便持弟子礼道:“先生无恙?俺跑得慢,那三个杂碎嫌俺动作不伶利,便教俺在这边包抄……”
“有心了。”丁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往前走去,那胡同走了半,身后的锦衣卫又了四五人,却是许牛领的头;这胡同走到尽头,刑大合与魏文成也带人赶了上来,出大街,那摆摊设档的bǎixìng突然尖叫,四散而逃。
丁回过身,却见身后二三十个锦衣卫,有着大红常服的;有戴六瓣明盔身穿紫花布长身大甲的锦衣校尉袍甲;其中还有个极显眼,不知道是累功还是祖荫,身着飞鱼服的。这队人行出来,那bǎixìng以为缇骑杀到,不知又是哪个家倒霉,反正人跑起,大家都从众跟跑jiùshì。
“诸位高谊,容丁某日后谢过……”丁可不dǎsuàn带着这么伙人招摇过市,连忙做了揖对着这些锦衣卫说道,“……此时实在惊魂未定,还请容丁某先回宅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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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角力(一)(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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