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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独立顾八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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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人的营地,也jiùshì四十万只臭脚丫,又是行了整天路的,弥漫在空气里,wèidào很难闻,就算抬头能看见星光,也找不出丝半点的写意。丁突然感觉这jiùshì自己的写照,那美好的星空jiùshì自己的梦想,而四十万臭脚丫味的营地jiùshì现实。

“你们是什么人!”巡逻的军士喝住了他们,直到胡山亮出锦衣卫的腰牌,又对上这夜的口令,那队军士才没有再留难他们,但也叫他们快点回营去睡。这时候丁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走了有段路了。

营地已经不再如白天的喧嚣,除了巡营的队伍脚步声,便只有呼噜声了。丁本dǎsuànhuíqù跟陈三他们会合的,抬头却见前方帐蓬门口,有人背手而立,微微向自己点头,于是丁不觉行近了几步,却苦笑起来,却便是王振方才在咒骂的曹鼐。

有说人生而平等,但其实群体之间总是还有差别的。

例如御营那头臭脚味便会少些,而曹鼐这边也没那么浓烈,大约是喷洒了什么药水之类的吧。

而且曹鼐这边还有茶喝,入口便知是好茶。

“曹公,学生刚被训斥了顿。”丁苦笑着把方才的经历说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jiùshì想找人说说,“我也知道,自己不在其位,不谋其事,的确是我不对。”

听着他的话的曹鼐没有说什么,只是喝了口茶,淡然地笑望着丁。

丁也看着曹鼐,他有许问题要问。

是不是真的如王振所说,曹鼐专门让经年老吏,去为难要调派粮食的人,使得军粮供给出现问题?现在英国公张辅也在军中,能不能请他出来挂师?毕竟是四平安南的老帅!再说当初在容城,这身躯被逼到上吊,是不是首辅在幕后主使的?为何曹公身为首辅,面对胡乱指挥的王振,却不据理力争?

茶有清香,但终究帐外还是隐约透股子臭脚丫子wèidào。

捧着手中的茶,那热意却使得丁如同融化了某处直没有通畅的所在:

姑且不论这许的问题,首辅可愿意回答;

亦不论这样的问题不应该由丁来问;

便是问了,对方又答了,又怎么样?

重要的不是说的人说什么,而听者愿意相信什么。

想到此节,丁自己却不觉失笑,也许自己并没有问题要问首辅曹公,只是面对狂澜无力挽回的此际,瞬时的;使得自己变得柔软,而想寻求根心理上拐杖。不,无论是王振还是曹公,无论他们的阅历如何、能力如何、见识如何,他们都改变不了什么。

历史,已经证明了这点。

只是他的笑,倒是让曹鼐愣了下:“小友,何故发笑?”

“算了,刚被训了通,学生不想在曹公这里,再被训通。”丁摇了摇头,对着曹鼐这么说道。

曹鼐微笑着点了点头。

丁很快就告辞了,他没有去问。

不单因为他的心已huīfù坚强;

因为,他其实早就预备着接受这样的结果。

只不过二十万条活生生、将要逝去的生命,使得他有了方才的;。

他终于证实了,备用方案不可行,那么就按原定的方案来进行吧。

相对于其他人,他愿意想信自己。

历史的轨迹并没有因为丁这只蝴蝶而发生改变,王振依旧听前方战败,马上就主张撤退,并且根本就没有因为丁的进言,而原路撤回,而依然是希望从紫荆关的方向撤兵,可以让皇帝驾临蔚州,以让他光宗耀祖,而行至半路,又是担心作物受损,大军又再往撤退……

看着成国公朱勇领了五万骑兵,威风凛凛杀将出去,陈三和胡山他们,看着无边无际的骑兵出击,只觉马蹄如战鼓擂在心头,不由得腔热血沸腾,恨不得也跟着前去厮杀。只有丁就长叹着摇头:“这五万骑便是这样就死了。”看来,自己所能依靠的,也jiùshì手下这些军士了。

若果说当时骑兵出战,胡山和陈三此时,只是出于对丁的尊重,才没有出声反驳,那么到了今日,瓦剌大军包围土木堡的现在,他们对于丁,已经从崇拜转为盲从了。因为这期间丁的预测从来没有出过错。

开始他们很难相信五万骑兵就这么全部被歼,但事实上,那五万骑兵就没有再出现过,连报告战况的传令兵也没派回来过个。如果不是被全歼,不论胜败总得遣人回报的。

而明军派人去寻水源,丁又说出:“南方十五里有水,但已被瓦剌军马占据。”(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独立顾八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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