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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或言尧幽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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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作者:荆洚晓

第三十章或言尧幽囚(三)

丁却笑了起来:“我知道啊。”

“噢?”

“你知道不知道,在zhègè距离上,就算不用刀,我在死之前也至少可以让你重伤?”

也先突然大笑起来,挥了挥手,示意伯颜帖木儿把英宗和丁带走。

只因这太幼稚了,也先感觉自己如同头狼王在威胁只蚂蚁,而那只强壮的蚂蚁居然还张牙舞爪。再计较下去,就不是狼王的威武,而是可笑了。

丁护了英宗,随着伯颜帖木儿出了大帐,却见他先前插在帐外的那杆明字战旗,不知被谁斩断了旗杆,那瘫在地上的旗帜上,角还泡在滩散发着尿骚味的黄色液体之中。丁将那面残破明字战旗从半截旗杆上解了下来,取出水袋那角冲洗了,折叠起来却问道:“谁做的?”边上只有哄笑,却没有人回答他。

于是丁又用蒙古语再问了回:“谁做的?有胆子做,没有胆子出来么?”

这下便立时有人了起来,却是个满脸横肉的瓦剌男子,拍着胸膛傲然说道:“便是我做的,你要如何?明狗!”又有个瘦高个子,脸上带着道长长刀疤的瓦刺男子了出来,抬着下巴冲丁说道,“尿便是我吉达撒的,你又怎样?”

英宗又扯了扯丁的袍袖,他真的不愿和这些粗俗军汉纠缠,有什么意思?若是让人打了,也不过是自己丢脸;若是丁把人打了,到时也先寻将过来,他保不住丁,还不是也样的丢脸么?

伯颜帖木儿和他的护卫却就在边上看着,脸上露着笑。却不来劝阻。不论是伯颜帖木儿还是他的护卫,都看丁极不顺眼,这回让丁出个丑,大家是喜见乐闻的事情,只恐事不大,谁会去劝?

“请教。”丁叠好那战旗,将它放在边上干净的地方,却向伯颜帖木儿抬手作揖道,“此人问我要如何,我要与他决斗。失败者……”

伯颜帖木儿挥手打断了丁的话:“失败者jiùshìshènglì者的奴隶!他的女人、崽子、牛羊都是shènglì者所有!我伯颜帖木儿在这里给你们作个见证!”这时他边上有个护卫凑过来耳语了几句,伯颜帖木儿却又对丁说,“你要把甲去了,他也不许骑马,你们就在地上决斗!”却是那护卫对伯颜帖木儿说起丁那身文官袍服之下披着铁甲的事。

丁点头道:“好。”

于是丁解下那破破烂烂的袍服。又解开甲带,将那衣袍甲胄背包。整齐摆放在边。握着连鞘长刀冲那满脸横肉的瓦剌男子招了招手,那瓦剌人也是剥去了衣甲,赤裸着上身,极为发达的肌肉上,有着各式的伤疤,有刀伤也有箭伤。从左肩到右肋那道旧刀疤,虽已好了,但这年代并没有缝合伤口的手段,那极凄离的刀口似乎是烧红了的铁。烙上去止血的,叫人此时看了,仍旧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但这时却又听伯颜帖木儿说道:“你们都不许用刀,他是草原的好男儿,你是大明皇帝的朋友,若是用刀,砍死了谁都不好的。”不用问,自然是有人告诉他,方才丁才把那极为悍勇的十夫长干倒,大约是说丁的刀极快。

要决斗,自然jiùshì要折丁的面子,必定jiùshì不能让丁发挥所长的了。

那满脸横肉的瓦剌人听着,极不爽利地扔下了弯刀,却在叫嚣着,说是用拳头也能打丁打死,说这样会比用刀砍死丁,让他开心点之类的话。边上的瓦剌人,自然也在旁起哄。

英宗长叹了声,看着都是赤了上身的两人,身干肉腱子的丁,和他那如同耗牛般雄壮强健的对手,单这卖相就差了许,再说人家说了不要用刀,必定jiùshì手脚上的功夫了得的,丁哪里有什么胜算?

虽说没有真刀真枪厮杀过,但身为皇帝,英宗看过的搏击也不在少数的,少点门道还是知道的,当下低声对丁说道:“算了。”他怕丁闹性子,又说道,“赤手是可以弄死人的,我都看过擅长摔跤的,把对手勒死、活活摔死,你应也知道,犯不着。”

这倒让丁觉得颇为开心,这才是朋友的腔调,丁冲他笑了笑,跟他说:“放心。”

英宗zhègè人对自己人还是很不错的,所以丁才会这么把宝押在他这边,用朋友之义来跟他结交。至于开始,英宗瞧不上丁,那是正常的事。也jiùshì李贤那种倔脾气的人,政见又跟丁很致,才会被丁厚着脸皮粘上。英宗性子再好也是个皇帝,加上人家本身jiùshì忽悠界的高手,哪会被丁那么几句话就扯上关系?没问他罪算仁厚了。

但所谓生死之间见真情,丁在战场上,而再,再而三地出来,在自己完全可以逃生的情况,三番四次和他在起,给他撑面子,这就不由得英宗不动容了,千古艰难唯死嘛。当然,为打动英宗的,是丁提出的国家安全局的说辞。

其实当时只要是个人,都明白英宗zhǔnbèi许官给丁。

但丁并没有想着扯住这进身之阶,而是提出个局的衙门,这年头,局的品级是很低的,有些,大使甚至是末入流,也jiùshì没品级的官儿。英宗便觉得,丁接近他,真不是为官了。

其实是丁当时没有想到这节罢了,没想到局的编制在大明,通常来说都是低品级。并且丁就算知道这关节,也绝对不会在当时提出让自己升官的话。因为英宗这皇帝很快就当到头了,马上大明掌门人就换景帝来坐了,袁彬回了大明,也不过是弄个试百户小官,发达那得等英宗复辟以后的事,这时候要官,对自己丁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让景帝觉得自己是英宗系的。

若知道英宗会让他去负责那个安全局的衙门,丁连那都不会提。

不为官。不为荣华富贵,而面对丁,英宗也感觉到了许的默契,在对于生长于深宫的他来说,是极为少见的事。朋友,也许只有丁说的zhègè原因,才能解释为什么想想可以逃生,却折返回来与他同赴困局的行为。

不过到现在为止,或者英宗心里不见得就真把丁当朋友。因为他这种大忽悠,本身防备心理是极强的。

但至少,让英宗愿意试着,biǎoxiàn出副自己有把丁当朋友的móyàng。

朋友不在于说什么,而在于他kǎolǜ事情的立场和角度。是否在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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