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作者:荆洚晓

第六十九章把吴钩看了（二）

夜空中的星依旧闪烁，明字战旗孤独的飞扬，风凛凛。

“你走吧，感谢这些日子以来的，在旗下的守卫。”丁平静地对吉达说道，他指着阿鼠，“带上他吧，你养活他。”很东西并不定需要惋惜，如果从来就没有他或他们当成自己计划的部分，没有当成自己的袍泽xiōngdì。

但很显然吉达并不是这么想的，他很朴实地感觉丁是英雄，特别是在传出敏安和他的手下，大半死在丁手里的消息之后；他很个人地感觉丁是个好主人，不虐待他，尽管吃了原本属于他的几头羊。吉达已不是少年，从年以前他知道自己不能成为也先、伯颜帖木儿那样的人，残酷的草原足以扼杀余的白日梦，哪么跟随个对自己不错的强者，他就不会犹豫。

他摇了摇头，依旧守在旗下：“主人，吉达会杀人，吉达jiùshì主人的刀。”他并不太擅长言辞，但久经沙场的他，能感觉到丁身上熊熊的战意，“不论是要杀谁，吉达都会冲在主人的前面；不论是谁的女人，吉达把她抢过来，献给主人。”

“阿鼠是主人的猎狗，猎狗不会在打猎的时候，离开主人的！”少年阿鼠没有吉达那么老练，也没有那敏锐的对于厮杀的感觉，他只是留恋，留恋跟随丁的日子，没有打骂，没有虐待，只要丁有肉吃，便不会少他份。他只是个少年，少年总是不太珍惜自己的生命，而追求英雄的背影，勇武的丁jiùshì他的英雄，或者说在他心里代替了早已模糊的死去年的亲生父亲的位置。

“我要杀也先。你们可以现在就离开，去报信。会得到赏赐。”丁淡淡地说道，zhègè时候，已经不再需要刺探，他给吉达与阿鼠选择，也是给自己选择，选择杀死他们，或者信任他们。然后丁就走进了帐篷，“走吧，我出来之后，不想再看见你们。”

“走吧。”他对包裹着被子躺在床上。额上还搭着条毛巾的英宗说道，“我在这里就足够了。”后者兴许是病得迷糊了，低低地呻吟着，并没有回应丁的话，哪怕丁对他说。“再这么病下去，你会病死球的！”他也没有动弹。

丁在那里。深吸了口气。走出了帐篷，看见吉达已经穿上他简陋的皮甲，而阿鼠给他那张软弓挂上了弓弦，正拿着油石，在打磨箭簇。丁摇了摇头，吐出口气。;地道：“这样黑的夜，这么烈的风，连星芒都要熄灭……你们他妈的到底知不知道？你们要跟老子走的路，是会流干身上的血的！”他的自语到了最后。已不是平常的语调，激昂而锵铿，有决绝的qìwèi，如出征的将士喝完那酒，掷碎的碗，再不回头。

并非所有的人都如吉达的和阿鼠样坚定，帐篷的阴影里，有着些下意识缩回身体的人们，他们也是被俘的将士被打发来侍候英宗的，他们只想苟活，保留自己的性命，而绝对不想卷入丁的事里去，不论是什么事。

他们知道，丁太能惹事，无论是在大明还是在瓦剌营里。

惹事就杀人，朝堂上杀了马顺，瓦剌营里了杀了敏安鞑子和他的手下，眼看丁又在发狂，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事，他们选择悄然地远离，躲回自己的帐篷里，以免于被丁所牵连，只有死过次的人，才会知道生的不易。

只有死过次的人，如丁和吉达，才会明白祸福本相倚。

马蹄声传了过来，从伯颜帖木儿大营的方向传来，听着那马蹄的声响，恐怕来的不止是伯颜帖木儿。片刻驰近了，果然看着盔甲旗帜，也先与赛刊王全都来了。丁握着连鞘长刀，依旧如往日般喝道：“止步！”

回答他的是许弓弦被扯开的声音。

“收起来。”也先低喝了声，射杀丁，很光彩么？至少作为草原上实质的统治者，他不这么认为，但他也能理解手下的愤怒，因为事情不对劲，虽然在喜宁的带领下，瓦剌军士盘查了杨善的马车还有他那二十个高大威武的黑甲骑士，完全没有丁点问题，其中也没有如也先所bb的，混在其中zhǔnbèi溜走的英宗。

但放在大营外面的侦骑小队，已派人回报，杨善那厮出了大营不到里，马车就被抛弃了。也jiùshì说，杨善骑得了马！病得快死的杨善，出了瓦剌大营里路，就不再病了，嫌那大车是个累赘，飞身上马奔驰而去！

这要没有问题才见鬼了。

不论如何，也先知道自己被杨善骗了，而他身边的护卫，是听到丁如何在边上推波助澜的，此时见着丁，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愤怒？

也先翻身下了马看着丁，后者依旧如平时般，和他对望毫不示弱。

“如果我给你两千人，你能指挥得过来么？我不可能马上让你当万夫长，但可以让你的奴才吉达当另支千人队的千夫长，都归你指挥。我可以允许你不参与对明国的战事，只负责草原上的征战。”也先很突兀地向丁说出这么段话。

丁笑了笑对他说道：“自然指挥得过来，我又不是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