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小巷的巷口,丁向文胖子问道:“胖子,怎么样?”
文胖子的小眼睛眨巴着,舔了舔舌头道:“侄少爷,胖子有些饿了。”说着他望着那边街角屋檐下,个蜷缩在墙边的老汉,身边放着副炉子、摊担,“要不,小的去吃碗汤饼垫垫肚?”对着这巷的尸体,文胖子热切地冲着丁问道。
“此地不定是汤饼,依我看,十有八九是桂林米粉。”丁微笑着把双手入鞘,却对文胖子叮嘱了两条,“只能吃个七分饱;要给足钱。”接下来还得作战,不要奢望每回都能有颗手榴弹炸倒十几人、吓傻六七人、炸昏十来人的战果。吃得太饱,却就使不出气力了。
文胖子笑得愈谄媚了,扔下两面盾牌大叫道:“侄少爷英明!”便往那老汉行去,边走边叫道:“汤饼还是米粉?总之来两碗!不做?不做砸了你的摊担!胖爷看着好欺负么?快点!这是银子!”
足足三十步的小巷,这时从巷底那县衙的后门就涌出人来了,当他们看到地的尸身,不禁愣了下,失声惊叫道:“都死了!”、“丁容城把后面几十个xiōngdì全结果了!”、“他娘的展翅金鹏也死了,肠子流了地……”
但这些人,很快就被他们身后的人挤着向前,所谓裹胁大致也便是如此,甚至有两人直接被挤倒之后,根本就施展不了他们闻名于江湖的绝技,无数只脚踩上去,便渐渐地无了声息。
尸体,鲜血,死亡,在zhègè时候并不能让他们害怕,因为他们并没有亲历死亡的场面。
反而让他们坚定了要做掉丁的决心,因为有着种下意识的暗示,那便是丁不死,这地的尸体,jiùshì他们的结局。而在小巷尽头的丁,并没有拔出长刀,而是捡起面盾牌,用力把它戳进泥土里,这年头没有柏油路面,后巷也没有奢华到去铺上青石板路面。
然后丁拿起另面盾牌,在他的脚前与那面被戳进泥土里的盾牌之间,是四枚拧开了后盖的手榴弹。丁执起其中枚,指向那向他奔来的人群,江湖的名声,zhègè时间便起了效用,几乎那些汉子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某于土木堡,数万瓦剌铁骑杀不得我;某于猫儿庄,十万铁骑不曾伤得了我。”丁这时脸上无了笑意,冷冷对着那些江湖汉子说道,“尔等今日,意欲何为?丁某的长刀,不愿沾上自家bǎixìng的血,你们各自归乡去吧,今日之事,就此抹过。”
这种内部矛盾,丁是很厌烦的,若面前是瓦剌人,丁某人可不会在意,在千百年后被戴上破坏民族融合的帽子,那是胡扯。可眼前这些,不论江湖人也好,那些广西义军老底子的瑶人、苗人山民也好,不必说后世,这是现时就已是大明bǎixìng的,终归是同胞,杀得再,又有什么值得夸耀?
文胖子正端起碗,往嘴里飞快扒着米粉,边叫道:“老头,那碗给放点葱花行不?”不小心却被呛到,咳了半天,根米粉从鼻子里钻了出来,他也煞是强横,把扯下扔了还接着扒,边吃着边冲丁喝道:“侄少爷,胖子快好了!”
丁自然没有理这胖厮,他面对着那些离着有十几步远的江湖人,对他们说道:“某出手,汝等必死。退下吧。”这以寡对众的,哪有什么留手?自然出手jiùshì怎么狠怎么弄了,这种情况下,除非想自杀,否则不可能玩什么只伤不杀的江湖把戏。
但他的话并没有唤起那些江湖人的良知,没有,在短暂的bmò之后,那些江湖人之中便有人喊道:“听到没有?丁容城怂了!大伙上啊,做了他,咱jiùshì名扬江湖的大侠!”丁听着有些苦涩地笑了,江湖,大侠,似乎jiùshì这些人,这辈子的全部,他突兀地想到了天然呆,不知道她可已放下那心中的江湖?
按着日子来算,她应该已到了广西军务总督衙门了吧?
而就在此时江湖的好汉们,开始向丁冲过来,他们并没有按着江湖规矩,个个轮流上,也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号。
江湖的规矩,其实说穿了,不过jiùshì:刀有利。(未完待续……)
第一章督广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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