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作者:荆洚晓

第一章督广西（二十六）

赵辅身后的亲兵听着就先受不了，便有人冲过来戟指丁问道：“放你娘的狗屁！丁如晋，你诓鬼啊？狗屁的四海大都督衙门！”、“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等着押解进京满门抄斩吧！”

这时节亲兵家丁jiùshì跟着主将冲锋陷阵的，每个亲兵那都是花了大价钱笼络培养，赵辅虽然不觉得丁手下那些只能用火器的孬种能把自己的兵怎么了，可是但凡有伤损，都是割肉样的痛，时之间恶从胆边生，伸手轻轻扇了那两个亲兵耳光，冷笑道：“丁嘉议，得罪了，这会末将就要将你拿下，待你赔清了末将的战马军器损失，还得教某手下xiōngdì出了这口恶气，才能放了你！拿下！”

十几个亲兵如狼如虎冲着丁扑了过去，石璞终于变了脸色，丁也许真的快要被押解上京，但也轮不到赵辅这介武臣来羞辱，而且就算赵辅杀了丁，凭着石璞历经数朝的人脉关系，只怕还兜得圆，可是赵辅这么当众言语污辱丁，这却jiùshì不死不休的局面，要真让赵辅把丁拿下，那么今天就得杀了丁，然后他石某人就要跟于谦结下死仇了——别管于谦对丁某人zhègè亲传弟子如何不喜，毕竟是他的弟子！

那伙乡绅吓得缩在第二层船舱的边角，只不过方才直在旁边端茶送水的丫头，把壶水掷了过去，就地滚在袖管里擎出两把战术直刀，奋力下刺。正中两个奔上前来的亲兵脚背，那刀极利，没至吞口处。刀尖直透过去再刺穿了船板，便把那两人的脚钉在船板上。

而从乡绅里奔出个方才路脸上堆笑的肥大壮汉，生生冲过去撞倒了两人，又叉着正奔向前的另外两个亲兵颈后，双手拢，那两人头壳撞在起，发出那碰撞声响。让人听着都觉痛，这胖子松开了手，那两个亲兵瘫在地。努力爬了几回，都无法立起来。

直手持《论语》侍候在丁身后的十二个少年，从那卷起的《论语》里抽出根黝黑尺余铁棍，用力抖。甩出两截棍身。棍尾还有截寸长的利刃，就地滚，横扫过去，全是冲着脚后跟和膝弯招呼的。

侍立在角落的四名丁亲卫说起来fǎnyīng倒是迟了拍，因为他们还喝了声：“奉圣旨：刺丁如晋者，皆通敌国贼，格杀勿论！”这是当初从南京军营转调到锦衣卫，再调拔给丁当亲卫时。如假包换的圣喻。

然后这四人才抽刀杀过去，不过他们显然为蛮横。任由那赵辅的亲兵把拳脚、刀剑往身上招呼，全都不避让，手中刀便是直捅过去，刀换刀。只不过赵辅的亲兵刀剑砍在他们身上，却发出金铁交击的声响，这夏天之中，这四个亲卫仍旧是是跟文胖子样全身三层甲胄的。

赵辅的亲兵却就没有他们那么齐整，衣领都是敞开的，又不上阵，图凉快没去披甲？结果不用说，立马人便嘴里喷着血沫，随着丁亲卫把刀抽出，也抽走了他们最后丝活力，瘫倒在地，抽搐着，抽搐着，渐渐便死得通透了。

“太保的亲随，煞是忠心，现时这等样的人，少有了。”丁放下茶杯，对着那些脸惊恐却团团把石璞围住的从人感叹着说道，“这位先生，看是粮钱幕僚吧？难得啊，显然是无拳无勇，竟也如此忠勉……”

石璞清咳了声，拔开那些叠在身周的人等，他倒是点也不慌张，老神在在地低叱着：“慌什么？不成规矩！散开、散开。”却向丁拱手笑道，“如晋见笑了……不若，便卖老夫个面子可好？毕竟此番入广西，还没接敌，若是折了将领，总归这彩头是不太好的啊！老夫向如晋求个情，还是留他条狗命吧，如何？”

历经数朝的元老，总理过宣府、大同的军务、这么些年的工部尚书，总的不是凭白的衔头，石璞就在这么瞬间，已把所有的事理清爽了，不管是船板上横溅的鲜血，那些负伤的赵辅亲兵的惨号，还是口不择言的赵辅在边的怒骂，都不能影响石璞的判断力。

“住手。”丁对着还zhǔnbèi接着动手的文胖子、丁君玥还和亲卫、学生等人轻声说了声，方才向石璞举手回礼笑道，“玉公客气了。”丁这回没有再称太保了，“玉公乃是士林前辈，开了口，学生便是天大的委屈，自然也不能拂了玉公的意啊！只是玉公见谅，为防彼等反复，还需约束着，起了水，再交玉公处置。”

“zhègè自然。”石璞点头笑着，说完话却抓起案上茶碗，这老头不知哪来的气力，下子把茶碗掷到被控制住犹在喋喋不休叫骂着的赵辅头脸上，下子那些碎片把赵辅张脸划出许细碎伤口，只听石璞冷然说道，“你真想满门抄斩么？要是想，你就接着口吐秽言吧，不然的话，闭嘴。”

石璞这时真的是苦涩到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