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苟笑着摇了摇头:“先前我和郑昂说了,不要小看天下英雄,他左耳进右耳出,我教他击不中,立时遁走,他听不进去,结果如何?你去问问去过梧州府城的xiōngdì就知,挑了脚筋、手筋,挖了膑骨,阉了,象条狗样锁在那里,我听识字的人说,边上那块石碑,写着郑昂何时何日,如何杀孩童,如何搞女人,给他列了三十六条大罪,梧州的bǎixìng走过,无不吐上口痰的,顽童甚至还在郑昂头上撒尿,丁容城连个死,都不给他。”
“这姓丁的,煞是可恨!”田大榜听着咬牙切齿地骂道。
侯大苟长叹了声:“你错了,丁容城不是可恨,是可怕。他不杀郑昂,为的是,在bǎixìng心里,把我等都杀死,有了郑昂这现行的罪状,梧州、平乐地界的bǎixìng,谁还愿意亲近我等?听说还编了出戏,叫做《杀熟》,说的jiùshì我等义军,专门向乡里乡亲的熟人下手云云。要不然,为何咱们要起兵去打州府?让丁容城这么搞下去,到时不是官军要打咱们,是连bǎixìng也要来打咱们啊!这人,太可怕了。”
他沉呤了片刻,又开口道:“别的官,皇帝老儿来罪他,想来也就灰溜溜地走了,丁容城怕不见得,我听人说,当时郑昂伏击他,他就吟了两句诗‘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若真的皇帝要罪他,指不准他就造反了,听着这诗,他靖西伯比咱们还象反贼!你别说,以现时平乐、梧州两府之中丁容城的名望,要他真的造反,只怕这两府的bǎixìng,十有八九都跟他……幸好,他只有两府。”
“大兄说得是!趁他势弱,先抿死了为好,这等人物,着急不能容得他坐大。”
侯大苟拍了拍田大榜的肩膀,对他道:“下去把人手清点好,míngrì便开向平乐,无论如何,这遭,得把丁容城做掉,方才是道理了。”
而此时被文胖子派出来放火的三连长,却在黑暗中慢慢地了起来,直起身子活动着手脚,潜伏,绝对是件耗费体能的任务,他低声地分配着:“排去山南;二排去石门;三排去紫荆,我带连部和炊事班摸进这碧水滩前头的寨子,记住,看着山南方向火起,石门才点火,然后是紫荆,最后是我这边,可明白么?”看着几个排长都点头,三连长又和他们约定了集结的地点,便挥手道,“出发。”
丁麾下军队里,能进炊事班的士兵,体能绝对没有话说,肯定都是yōuxiù水准的士兵。此时把大铁锅放下,锅铲、菜刀就地埋好,擎出刺刀在手,跟着三连长在夜幕里摸进了碧水滩前的zhègè寨子里,看着篝火边聚着烤火吃食的义军,这些炊事班的士兵,个个眼里都透出热切来,甚至司务长还低声对三连长说:“长官,就这么放火,不过癖啊!”
不过马上就被三连长捂住了嘴巴,不过几次呼吸的工夫,便听着队巡逻的义军持着刀枪行了过来,边走还在边说着:“丁容城好大的名声,等着这回把他打败,拿下来,咱们看看能不能混着抄他府第的差事,嘿嘿!”
又有人问道:“你乐什么?”
只听先前那人便说道:“想来丁容城肯定收着不少美女妾侍的,到时要是能捞着抄他府第的差事,嘿嘿,那就有福了!伯爷的婆娘,搞起来,那滋味……”然后便是在意淫之中的口水声。
不过却有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这回大兄起尽兵马,丁容城看来是必死无疑的了。只不过,诸家xiōngdì,还请听俺句,若是捞着去抄丁容城府第的差事,给他府里的女人,刀的tòngkuài吧,不要去祸害她们,丁容城是个青天大老爷,他的家人,不该遭这样的罪啊……”
开始那义军很不以为然,这人又说了些丁对bǎixìng做的好事,却是说道:“xiōngdì,他娘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样的好官,各为其主,杀也就也杀了,祸害他家人,那是人做得出来的事?”(未完待续……)
第四章万山在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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