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作者:荆洚晓

第二章筚路蓝缕（十四）

“某性子不好，便是这脾性。”刑天回了这么句，是因为他真的明白丁的意思：丁没叫他杀人，要想杀了人，那是他刑天自己干的。他不在意了，给老英国公背了那么黑锅，也没见落什么好，跟着丁，至少自己也混了个官身，家里弟弟也当上了武官，值！

听着他这话，却是开窍了。丁点了点头，教他自去寻杨守随，今日就出发，又教谭风把警戒线撤了，让田丰那些将领回来，毕竟刚才有事还没说完，因为万安过来，那些军将避开了，总不能他这制军跟着打了回仗之后，连个战后总结都不做，就这样了算了吧？

独自在大帐里等武将过来的时候，丁的眉头皱得悬针纹都出来。

因为他对于弹药掺假这件事是极为愤怒的，若是王越不知道此事，那jiùshì无能，彻头彻尾的无能；若是王越知晓此事的话，那这三观真的就得好好教育，如果扭不过来，哪怕是历史上名将，丁也是不能容他的。

再怎么派系斗争都好，不能拿边关战士性命来当赌注啊。

不过这年代的人，想想也真的很不好说，丁不太有信心王越到底有没有参与此事。无能说来难听，但其实不可怕，王越还年轻，不懂就学，谁也不是出世就什么都会，整个北直隶，丁手下的人脉、工场、商铺都扔给王越去料理，出错不是不可原谅。

但按着明末那风气。范文程这算投敌的铁杆汉奸就不提了；晋商为了利益而资敌那完全不管国家民族了；东林党自己路扯蛋，也没谁想着为国忍让下，国家发不出军饷。依然抱着士大夫阶层的利益不放手；至于文武之间相轧就不必提了，袁督斩毛帅，真的有必要斩吗？

所以丁最为dānxīn的，是王越参与甚至主持了这桩事。

这是极有可能的，云南前线战事不利，非丁所练的新军全无战力——挖这么个坑，让景帝和诸朝廷大佬跳入去。从而教景帝找到个机会，不必亲自对丁动手。若是这样的话，应该从丁依从密旨。自请督云南时，就开始布局了。

丁不敢小看王越，人本来jiùshì历史上名将，文思也是极快。别人做份卷子。他能做二份的水准，王越要是有能力来布这样的局，并不出奇。但如果这样，丁就真的太失望了。如果真的无下限到这种程度，丁觉得王越很有可能jùjué南下到前线来，因为很明显，丁某人是要找他算帐的，个如此无节操的人。也许会选择出卖丁给景帝，王越知道丁的很事。足以在景帝那里卖个好价钱，就算君主立宪协议因为他也是附署的不敢供出来，也有其他足够的事。所以丁不想留给他任何fǎnyīng的时间。

这时就听着帐外有人哽咽叫喊：“侄少爷、侄少爷！”便见着刘铁领了王毅过来，入得帐王毅就跪将下去，膝行到丁面前，抱着丁的腿，把眼泪把鼻涕，“老奴可想死您了，今个儿您到了，老奴从昆明马上就奔过来……”

丁这时正愁着王越的事，哪有心思跟他咋呼，抽腿坐下冷冷望着他道：“我带着兵去打了仗回来，王公公就知道我来云南了？真是消息灵通啊！”所谓吃屎都赶不上热乎，大约说的jiùshì王毅这等人，此人运气真的是极差，他对丁倒是向来都可劲巴结，不论丁辞官也好，赋闲在容城也好。只不过按理这么想抱大腿，丁入得云南地界，就该带人来迎才对啊！这方瑛毫无隶属guānxì的，都知道场面上得这么办，别说他王某人zhègè缺，还是得了丁把平定白莲的功劳分润给他，才有这位子的。

所幸王毅运气是极差，不过他对丁倒是老实：“侄少爷，昨日昆明有人送了老奴几个舞伎，zhègè，就留连了……”听得丁狂翻白眼，这太监还留连个啥啊？

“行了、行了！滚起来说话。”丁被他这大实话弄得时也不好发作，只好教他起来坐着，“以前的我不管，自今日始，五千新军那边所有饷粮你不得克扣；若朝廷准我所请，以后新军的饷会折成粮食，谁也别沾手。”

这时恰好田丰领着班将领依次排名而入，在帐外都听着丁极为严厉的语气，众将领互相对望，都皱起了眉头，脸色真的就不太好看了。丁容城要批万安，那大家避开就得了，左都御史踹监察御史，只要丁愿意，天天踹都没人理会，大伙避开之后，还能在茶余饭后来上半句：“制台不愧是大司马的弟子，这眼里掺不得沙子的……”半句就好，只要万安天还在军中，大伙说半句就够会心笑了。

可镇守中官是什么？jiùshì皇帝的家奴，皇帝不放心武将，派了文臣来督师；接着又不放心文臣，就派了太监来，前线的叫诸边镇守中官，南京等处叫守备太监，还有其他各布政使司的镇守中官等等。这诸边的镇守中官其实jiùshì内廷派的督师啊！

般总督军务的制台，通常都会和镇守太监商量着来，当然谁强势些，大致就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