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作者:荆洚晓

第一章一温柔乡（一）

西海舰队到了天津码头的时节，雪下得颇急，离着年关已不足旬，丁下船之际，却很无情地对黄萧养吩咐道：“去旧港，若婆修骠战败，即诛之，再诛阿里汉，尔与马文升扶国王登位便是，旧港之光复，待明年三月以后再计较；若战事胶着，难分胜利，则以陆战队，于战局之中做到两次突破，然后撤出战场，仍由婆修骠手下补充第团去战。”

黄萧养听着略思索，却就问道：“陆战队进入战场，是为夸耀我军武功，以显得婆修骠条友仔无鬼用？哥，没错吧？”丁点了点头，他正是这个意思，黄萧养想了想又问道，“若果大捷，又如何？”他知道丁所图者大，所以担心误事，倒是把每个细节都问清楚了。

丁笑道：“若大捷，便不必理会，马负图自有定计。”如果婆修骠能够打得大规模的胜仗，说明至少在冷兵器军队之中，婆修骠手下的军兵还是有战力的，有战力的军伍，自然是必须把握在雷霆学派的手中，所以若果大捷，马文升应该就着手在其手中军队之中，建立起天地会的支部了，已经开始着手转化婆修骠麾下军队中的骨干，自然就不用黄萧养操心。

看着丁带了利刃大队二百人作为护卫，和宣旨太监、王骥、几位主事齐下了船，黄萧养却叫住了丁，请他借步说话：“哥。三月如果还没收到你寄来的信，阿养就在广东插旗，广东广西那边搞起来。海上就算只得广东号、广西号，运万兵从这里登陆……”

“若此时还需如此，不若当年你来京师，我就和你同去广东插旗？”丁听着笑了起来，用力在黄萧养胸膛上擂了拳，对他道，“放心。你把你的事办妥，我会把我的事办妥。没有什么万，三月之前，是光复旧港，是到从东海到淡马锡的掠私。凡无四海大都督府所发通行任据者，华夏船舶，不论是官是民，律以私自出海论，罚没货物，人船交与宁波、泉州、广州三处船舶司，须教船舶司首领太监用印签押，除非反抗，否则切莫伤人。”

“阿养记牢了！”黄萧养把丁说的。复述了次，大体无误，却又问道。“若非华夏船舶，又当如何？如倭国朝贡船只，朝廷许它通贡宁波的……”看着丁似笑非笑望着他，他这老海贼的出身，在这里扮着守规矩的人儿，丁看着就想笑。黄萧养有些不好意思，却讪然笑道。“总归怕是误了哥的事，问过心中才有底，得了，阿养知道怎么做了！”

“记住，朝贡船只，来者不扰，归去者，无通行凭据，尽掠之，货物罚没，问罪倭国！敢反抗者，人船皆诛。”丁对于东方这个国家，向来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不过他还是跟黄萧养吩咐，“南下之后，派人通传宁波、泉州、广州等地船舶司，教他们知会出海的船只，须至四海大都督府驻三地之签押房，办理凭证，方可出海，否则，勿谓言之不预。”这倒是极合黄萧养这老海贼的胃口，连接地点头，放开了杀人，他倒是许久没试过这种痛快了。

诸事交代清楚了，丁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要和在飘雪之中等待的人等，起上马入京，却听黄萧养又唤住他：“哥，吴全义带了个营在南京监造第二支舰队，船上还有两个营，不若你带在身边……”他觉得带点人手，总归便分安全。

丁听着，笑了起来，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说：“自去、自去，莫要自扰。”

出二个营七百余人，若真有什么事，又能如何？京师不比云远或是广西，王恭厂就能出产火器、火药的，虽比不上梧州、容城的工场，但数量却是不少，七百人便能保得丁平安么？再说入京带着上千护卫，象什么话？搞不好城门都进不去，那真成了笑话。

而此时在金鱼胡同的丁宅里，来访的杨善，却正与朱动叮嘱着：“虽说老夫早就被视为如晋同路人，但事情终究是不能做得太过，你家先生回京之际，老夫必定是不方便过来，至少也得等各路神仙做完了法，才好过来相见，故之方才所说的事，你定要好好转述给你家先生，切莫误了事。”

朱动在京师担任这安全衙门的副使，却是养得渐渐有些富态起来了，虽说早上还能跑下操，但天到晚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体力活计，他胃口又好，虽不贪黑，但迎来送往总有宴席的，酒肉怎么也不缺，于是比先前丁在京时，那几乎是胖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