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长官您的意思是!”阿玛提乌斯立刻听出了弦外之意。觉得跟着李必达是有戏的,急忙拢着手。恭敬无比地上前伸直了脖子。
“我有意提携你——马上凯撒岳父会给我送来一百塔伦特,你去操办凯撒的葬礼吧,就像当年凯撒和我,对待马略那样,然后我会叫人送一万第纳尔银币单独给你当犒赏。”李必达轻轻拍了拍阿玛提乌斯的后肩,十分和蔼地说,“办好了这事情,我就将你升格为骑士身份,开麦斯你知道吗?以前他不过是个市政司户籍三人组的小官僚,现在是伊特鲁尼亚费苏莱城的巡回法官,带着骑士衔,时常和我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是的,是的,我一定要将凯撒的葬仪给办好。”阿玛提乌斯兴奋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有点新花样,要让市民耳目一新,到时候葬仪的主办人是你,演说者是安东尼,我带着军队监察。”李必达说完,就挥手将开心的阿玛提乌斯退下,但他随后还是补充句,“做人不要忘本,既然你荣身是靠凯撒的葬仪,那就别让这东西随着活动的结束,就草草消失了,你得学习当年的克劳狄,建立个稳固的根据地。”
阿玛提乌斯的小聪明程度,是丝毫不用李必达担心的,他很快耸耸耳朵,便连声说知晓了,而后就离去了。
凯撒出殡的时候,是由阿玛提乌斯组织起来的民众,将他的棺椁隆重地抬出了尤利乌斯大院,穿过了整个苏布拉区的街道,许多平民,生前得到凯撒好处或者在他死后得到的,都涌过来表示哀悼,在凯撒的棺椁仪仗队伍的前后,赤着脚,像死去自家亲人般,高唱着巴库维乌斯悲剧里的名句,“我救这些人,是为了让他们可以谋害我吗?”这时候,几名犹太人打扮的,直接扑上来,拉着凯撒棺椁车辆的边沿,发自内心地号哭起来,因为在凯撒的主持下,罗马军队才将大部分圣殿的器物返还给了耶路撒冷城,并且凯撒还是第一个不持反犹主义的罗马独裁官,他只是不允许犹太人放高利贷,但却保护他们的街区和神庙,并且表示愿意让部分犹太富人率先进入骑士阶层,但没想到这个计划还未付诸实施,他就死了。
这时,就算是平日里不喜欢犹太人的罗马市民,也将那几人给搀扶起来,告诫他们无需过度悲伤,并欢迎他们加入葬仪的队伍。当犹太人披起丧袍,跟在棺椁后面时,凯撒的老兵也从马尔斯大校场的方向,集体走来,加入了进来,他们都佩戴着奖章与阿米拉臂圈,以及先前凯撒赏赐他们的凯旋纪念币与武器,像死去父亲般哀哭着,就连之前被凯撒惩处过的几名护民官与百夫长,虽然居住得非常偏远,这时也丝毫不计前嫌,风尘仆仆带着家人赶来,向老官长致以最后的哀悼。
在大广场的维纳斯神庙前,李必达、安东尼,与依旧忠于凯撒的幕僚们,及部分元老,齐齐站在那里,在他们身边还有一百八十名全副武装的百夫长,都是六军团、十军团和十二军团的,这群人一起,走到了棺椁前,对着死去的独裁官哭泣致哀。
“市民们,外乡的新公民们,外国友人们,现在我们更应该关心的是,尤利乌斯凯撒这个支配陆地与海洋的王者,罗马的元老院到底准备将他的尸骸安置火化在什么地方!我们需要个回答,而不是毫无目的地抬着他的棺椁,四处游荡!”这时候,阿玛提乌斯带着群人,忽然站在维纳斯神庙前的祭坛上,大声呼喊着。
第5章暗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