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褐色的电视柜上摆放着个黑漆漆的背投电视,纯黑色的音箱在两旁摆放,两侧摆放着深褐色的落地灯。电视幕墙是片黯淡的鲨鱼纹,暗蓝色的led灯光在周围清冷的亮起。那深黑色的窗帘将房间个个阻隔了出来,营造出了股决绝的氛围。
相比较说这里是住人的地方,倒不如说像是某种快速休息或者干脆只是用来看看的商务宾馆。就连仅有的几个装饰都是片深海蓝色,呈现出股幽静寂寥的感觉。让人感觉到股清冷气息。
在这片黑蓝色之中,雪之下坐在淡蓝色的沙发上,端着茶杯,脸色苍白的轻轻抿着。苍蓝色的瞳孔折射着无机质的冷光。
就像是真正的深蓝女王样,无比的寂寞。
“……有关于这次活动的事情,是我个人的问题。”
轻轻的把喝光了的茶杯放在了茶几上,雪之下将自己的头发轻轻的绕在指尖打着卷。完全没有了平时凌厉的气氛,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种状态与其说是解释给我们听,倒不如说解释给自己听。两只眼睛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看向我们,而是有些不专注的盯着自己面前的茶几。给人种完全燃烧殆尽了,只剩下团空壳子的感觉。
没错,在我固有yìnxiàng中的‘雪之下雪乃’跟现在zhègè坐在沙发上,脸苍白的喝着红茶的毛衣少女完全不是个次元的生物啊。如果是按照平时的风格的话,绝对会皱着眉头说我们想了,然后拿出来连串的正论来辅佐自己的理论的。
但是她没有。
只是那样坐在沙发上,有些发冷似得蜷缩着自己的身子,脸迷茫的看着手掌中还残有温度的杯子,有些飘忽的说道。
“可能是因为最近有些过于紧张的原因吧……对于学习方面的。总是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而且老师让我写检讨书的事情可能对我也有些影响,大概jiùshì这些吧。不用太dānxīn的,或许明天就好了。”
空灵而飘忽的话语在这冰洁的房间中回荡,带起了层晶莹。
可能,大概,或许。这些本来应该从我嘴里面说出来的话语,却个个从雪之下的嘴唇中绽放了出来。
并没有看着我跟由比滨两个人,而是仿佛梦游样的描述着,捏着那逐渐凉下去的茶杯。过了半晌,才如梦初醒样浑身哆嗦了下。看着手掌中的空茶杯,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回事?’
就算是没有说出来,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和嘴唇也能判断出来。
“雪乃酱……”由比滨看着坐在对面,仿佛因为这声呼唤而受伤了似得,瞬间蜷缩了下的雪之下,脸上露出了些许哀伤。
因为完全没有见过啊。完全没有见过这样的雪之下雪乃。对于我们来说,这样脆弱的如同冰晶样的雪之下是‘不存在’的。就算是我们已经有所心理zhǔnbèi,觉得可能会看到个跟平时不太样的雪之下,但是就算是如此这样的情况也未免太异常了点。
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样,眼前的雪之下雪乃并非是我们认识的雪之下雪乃,而是别的人。脆弱,不自信,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脸麻木苍白的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自己的事。
或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雪之下也曾经面对过这样脆弱的思考环节。但是对于我跟由比滨来说,这样的雪之下,是前所未有的。
“稍微打起精神来呀,雪乃酱,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就好了嘛……”
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提案太蠢了点,由比滨马上闭上了嘴巴。用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雪之下,脸焦急的试图将自己的热情传达给现在如今濒临破碎的冰雪的女王。
但是,效果看起来并不理想。
“你们也是什么都不懂呢……”
看着手中的茶杯,雪之下呢喃了句。
“或许真正不懂的是我才对。究竟什么是对的地方,什么是错误的地方,已经分不清了吧。就连自己想什么都已经分不清了。”
面对我跟由比滨的zhùshì,雪之下逐渐抬起头,露出了丝无力的笑容。
“抱歉……恐怕我真的出了点问题了。”
20.破碎的冰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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