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二帝国 作者:幽泠秋月
第74章 绸缪未雨
重生之第二帝国 作者:幽泠秋月
第74章 绸缪未雨
时间进入19世纪后半叶来,随着冶金技术的不断发展,战舰的火炮系统随之发生改变:沉重巨大的炮台取代了风帆时代舷侧列装的炮位,其火炮的穿甲能力也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当时,主力铁甲舰级别的海军舰炮炮弹,能在千米距离上轻易穿透厚度超过400毫米的熟铁装甲;而即便是口径次一些的小型火炮,也能对150毫米装甲之后的物体造成有效打击。因此,如果一艘战舰要想防御大炮对舷侧的直接轰击的话,则需在水线布置一道极其厚重的垂直装甲。大型铁甲舰由于体型壮硕、吨位巨大,尚且有能力腾出重量,在相对并不显得很长的水线来安装这些厚重的装甲;而巡洋舰本身吨位又小,水线又长,根本没有条件像战列舰一样铺设这道装甲。在这种情况下,设计师们在巡洋舰上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被迫放弃对火炮的直接防护。
尽管由于火炮的穿甲能力太强,使得设计师们在巡洋舰上被迫放弃了水线装甲,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设计师们的这种在被逼无奈之后所做出的妥协,却的确是最适合当时海战的选择。由于技术所限,当时的海军舰用武器都是老式的架退式火炮,射速极为缓慢:就算是100毫米以下的小口径火炮,其射速也需要2分钟才能发射一发,口径越大射速越慢,意大利海军所装备的457毫米大炮更是要半个小时才能完成装填。以这种孱弱的初始火力密度乘以概率,使得炮弹击中水线的数学期望小的可怜。
除此之外,炮弹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当时的穿甲弹大都只是实心弹,只有穿透之力而无爆炸之功。在这些情况的综合作用下,设计师们退而求其次,在战舰的船体内部布置了一道倾斜式间接防御护甲,防护巡洋舰便华丽的应运而生了。垂直装甲的废弃,节省了大量的吨位,这部分重量用在武器和动力上,可以极大提升战舰的火力和速度。而在牺牲掉的防护上,由于架退式火炮射速缓慢,一场战斗下来,水线部位也被命中不了什么炮弹;即便是人品大丧失被炮弹命中,也仅仅是在水线穿了一个洞而已,后面那道高出水线的穹甲足够将那一点点的进水挡在核心舱之外。这种事半功倍的设计,很快便在世界各国流行开来,英法美俄意奥都开始建造自己的新式防护巡洋舰;在这种世界风靡的大背景下,就连德国也不甘寂寞,造了一艘“奥古斯塔皇后”号来摆摆谱。一时间各种防护巡洋舰如雨后春笋一般迅速出现,成为列强海军的新宠儿。
然而,随着技术的发展,时至1895年,防护巡洋舰所赖以生存的技术前提,已经全部不复存在了。
在火炮上,随着新式管退式火炮和无烟火药的发展,使得火炮的射速有了至少是10倍的提升:以往3分钟才能发射一发的炮弹,现在每分钟都能发射5发以上;本底值的急速飙升,使得炮弹击中水线部位的数学期望也随之增大了不止10倍;而新式下濑火药的使用,也使炮弹的威力得到了急剧的提升。在没有清英穿越的另一个位面,北洋水师在大东沟海战中损失的超勇、扬威、广甲、致远4艘战舰,全都是被这密如暴雨的天雷炮火砸穿水线,造成舷侧大量进水之后翻覆战沉的。没有竖甲的巡洋舰,在面对已经速射化、大威力化的新型火炮面前,被打成马蜂窝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在装甲上,新式的哈维装甲和克虏伯硬化装甲的横空出世,结束了海军中长期矛胜过盾的现象;特别是新式的克虏伯硬化装甲,能用6英寸的厚度达到之前16英寸熟铁装甲的抗弹能力,而二者的密度却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异。在历史上1905年爆发的对马大海战中,面对一面6英寸厚(152毫米)、抗弹能力还不及克虏伯的哈维装甲,除了1发人品爆棚的305毫米炮弹将其击穿之外,没有任何一发炮弹能够越过这道天堑。防御炮弹直射的门槛骤然降低,使得火炮和装甲的优劣之势瞬息逆转;现在只需要一层薄薄的新式装甲,就能抵挡住绝大多数炮弹的袭击,在这种情况下,恢复对水线的防护已是水到渠成之举。如果还一味抱着防护巡洋舰的设计思路不放的话,那纯粹就是在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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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清英的论述,威廉二世震惊骇异,心中已经掀卷起了滔天的巨浪。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对海军发展和舰艇设计有着颇为精妙的见解,却从来没有想到他竟能有这般一针见血、鞭辟入里的独到分析!这种论调虽然闻所未闻,但思路却是那么的明确和清晰,让他自己这个熟知海军的人听了之后,都有一种茅塞顿开的豁然感觉。这就好比攀岩有路,悬崖生桥,怎能不让人兴奋狂喜?
“说得太好了,埃特尔。”威廉心中激动,竟是忍不住啪啪鼓起掌来,慨然叹道,“你能在那不知道有多少个因素里,准确把握住这里面最核心的东西,并寻根朔源,临机应变;这种洞察力和创造力,已然超越了绝大多数人,连我也必须为你喝彩!不怕告诉你,你刚才所说的那两点,就连我和阿尔弗雷德,都是没有想到的!防护巡洋舰,看来的确是不用再行建造。”
被威廉这般赞誉,清英脸上微微有些发红;刚才他说的这些东西,全是在后世的网络上收集资料后分析得来的。论坛上的众大神刻苦钻研,早就将这段海军大变革时代的技术发展全部都研究了个通透,他只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做了一点小小的努力。清英嘴角扬起,微笑道:“父亲过誉了。东方古国有一句哲语说得好:在棋局里面博弈的人会感到迷惑,在旁边观看的人却心中清明。父亲和提尔皮茨先生的学识能力都远胜于我,只不过是身在棋局里,被一片树叶遮住了眼睛。而我由于置身事外,思维不着边幅,加之侥幸的缘故,才勉强得以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