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对贝宁格来说反倒是件好事,因为他内心明白他与这位公主没有什么可能,她在奥伯古身边留天,他就能呆在这里天。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自哀自怜,若他是西法赫公爵的长子,而不是幼子,恐怕又是另番光景。
不过这会儿少女的话却让他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公主殿下说她要回自己领地,这恐怕是个巨大的转机。埃鲁因历史上王室嫡系成员回自己领地的情况并不,但每次,就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
贝宁格看着这位公主,心中对于那个未知的未来既期待又有些畏惧,因而显得举棋不定。他觉得他们这走,恐怕在埃鲁因掀起的就不仅仅是场风雨那么简单的事情。
在昏暗的烛光下,年仅十六岁的埃鲁因长公主坚定的目光与年轻人犹豫不定的表情映衬在起,大厅中时寂静。
“你在担心什么,贝宁格?”
“我有些忧虑,陛下他……”年轻人时不知应当该如何表述自己此刻的想法。
事实上自从六月之后,确切地说是玛达拉的使节抵达以来,除了宰相克卢格,奥伯古七世昔日崇信的内臣就再也没有个见到过他面。甚至就是连他的女儿与儿子,也被强制禁足,活动范围局限于王都之内。
怀疑奥伯古七世被软禁的消息不胫而走,不过这反倒没在贵族中引起什么反应。奥伯古七世自从任命克卢格为相之后,对他的宠信日益增长,克卢格派在朝野上权倾方早已是世人尽知的事实。
不过这派人从不与地方有接触,这点又深得奥伯古七世信任。由此来王党也对他们听之任之,再说克卢格在施政、谋略上也确实无可挑剔,被誉为科尔科瓦王朝自安森十时代以来最伟大的政治家。
有些人甚至将他与名相、安森十时代哈维尔教会的大主教普瓦相提并论。
只是情况在这年四五月之后急转直下,克卢格似乎有意夺权,加上黑玫瑰战争如火如荼,时间埃鲁因国内政局似乎有些风雨飘摇的味道。
但虽然怀疑与猜忌的情绪不但在贵族高层中蔓延。然而王党的核心人物欧弗韦尔与埃弗顿都正前往与玛达拉办理交割的途中,唯剩下的三巨头中最有威望的哈维尔教会这任大主教格力格斯也闭门不出。
于是王都的形式似乎显得加晦涩昏暗。
但这个时候,这位埃鲁因的王长女却向他提出来要回到自己的领地。且不说他们能不能逃出这个大牢笼,可这位公主殿下就这么忍心丢下她的父王不管?
格里菲因公主与其父的关系之好,是世所公认的。贝宁格作为公主近臣,是清楚这点。
但半精灵少女面不改色,静静地答道:“以我父王的性格,是不会答应玛达拉这么荒谬的约定。虽然我还不明白克卢格那家伙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有点可以清楚,我们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首先,我要将我弟弟送出去,这是我的责任之。我必须抢先步,切以王室的利益为重——若父王有什么差池,我想他会理解这切。”
“公主殿下……”年轻人呆呆地看着这个比他矮个头的半精灵少女,似乎那不是十六岁,而是个思想成熟的优秀政客。
格里菲因看了他眼:“你放心,贝格宁,我也不是没有准备。借助我导师的人脉关系,我们样可以下自己的棋——不要忘了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克卢格那个小人,他们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动我父王分毫。”
公主说着忽然住口,她正好看到那个脸阴沉的玛达拉使节从门内走了出来。
这刻,生者与死者,互视了眼。
然后交错而过。
……然而当埃鲁因王都风雨如晦,为接下来的乱局拉开序幕时,心里清楚这点的布兰却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布拉格斯白天鹅区的‘十字星’酒吧中。他边向那个酒保旁敲侧击地打听关于黄金之酒的消息,每过段时间就去看挂在酒架上那个发条钟。
时针快指向十二点。
布兰倒不指望人品爆发晚上就把这个连续任务线索入手,然后轻松完成。他只不过边等人,边找东西打发时间而已。
而当外面教会钟声响了十二下,酒吧的门终于又推开了。
门外着穿着身深蓝色军服、长长的马尾扎在脑后、脸蛋有些微微泛红、用浅棕色、明亮的目光看着他的女孩子。
芙雷娅似乎已经是正式的骑士了,她穿着那种正儿八经的绶带与骑士束带,腰间佩戴者十字柄的教会颁发的长剑,套上双擦拭得锃亮的马靴。
倒也像是位英气逼人的女骑士。
不过她关切的神色显然将她出卖了。她进门左右看了眼,目光落到布兰身上,吸了口气立刻走过来问道:
“你们要走了?布兰?”
“恩。”
芙雷娅沉默了。
……
第六十幕布拉格斯的最后一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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