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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实无法想象一个10岁的智障孩子在惊恐的时候力量有多大,反正我是见识了。当时我确实将丁丁给拽下来了,连着四楼上的破烂防护栏一起给拽下来的。防护栏大部分斜挂在三楼阳台的防护栏上,一根生锈铁条断口戳在我的头顶。我将丁丁安全地抱进了窗台后,另一根断条子又擦挂了我的臀。

丁丁依然惊慌,还在大哭,还抓着防护栏不松手,我只感觉到头顶热乎乎一片,屁股上也是血流奔涌的状态,气得又想骂一句,但只是开口吼了一声“小碎怂”,然后脑子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人也躺在医院里了,头痛屁股痛,扎着点滴。在我的病床旁边,坐着漂亮迷人的铁梅。她的怀里,抱着清秀的丁丁,但丁丁神情傻乎乎地看着我,目不转睛。我的足球被洗得干干净净的,和装备包一起放在床头铁柜子上。

铁梅一见我,便是感动得落泪,连连叫丁丁说“谢谢叔叔”,可丁丁只会说“西西沙沙”,发音就是这样,还结结巴巴的。就是现在见到我,他也只能叫“火沙沙”,其实是叫的“胡叔叔”。

说实话,看着孩子平安了,我很欣慰;看到他的母亲很漂亮迷人,虽然穿着很一般,但我更兴奋。

就那样,我和铁梅母子就算是认识了。后来我才知道,当我第一次焦急地骂丁丁“我贼你妈”的时候,铁梅刚刚从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回来,正好到了楼下。她出门前,丁丁在睡觉呢,没想到就来回十分钟,孩子出事了。

铁梅看到了那一切,然后流着泪呼着“丁丁”和楼下的人往楼上冲。到了三楼,那家人也是没人,还是两个汉子合力撞开了门,才将我及时送往医院。我的伤不是很重,左臀有一道口子深六公分,缝了十二针;头顶一条口子缝了八针,现在还有道疤,幸好没伤在脸上,要不然没法混了。

在医院里,铁梅还问我家在哪里,要不要通知家人。当时其实我是有家的,但家里没女人。我只说我一个人过,等伤好了再回去也行。而我那天出来踢球,确实除了装备和钱,也没带手机在身上,要不然闫姐她们一定会来医院的。

结果,我就在医院里住了十天,伤也就好了。这十天时间里,铁梅向律师事务所请了假,天天带着丁丁在医院陪着我,端水送饭,照顾得很周到,还给我买来了衣服裤子、鞋袜,让我感觉很暖,也很舒服。当然,我也了解到铁梅的一切,同情心也就极度泛滥了。再者来说,丁丁对我也很亲近,我也很喜欢这个清秀的傻孩子。同样,我也感谢不知从哪里飘来的那只吸引丁丁好奇心的红汽球,它成了我和铁梅之间的红线。

铁梅对于我的了解倒不是很多,知道我是n有些产业。重点的,她知道了我和热依罕的故事,挺动容,也为我感觉到庆幸。当然了,我没说我别的那些事情。

我出院是傍晚时分,铁梅请我上她租来的一室一厅吃了顿饭。那个家很简单,虽然被铁梅收拾得很干净,但依然还是很寒酸。这顿饭,她很花心思,做得很好吃,照例少不了每天给我往医院送的补血生肌的药汤,都已成了我熟悉的味道了,百喝不腻。

饭后,我们陪着丁丁看了会儿动画片,这孩子便睡着了。铁梅将孩子抱到卧室里放下,出来想陪我在客厅的老沙发上再坐一会儿,因为我也是要回家的。

待铁梅坐下来,我便表达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我觉得铁梅为了照顾我,十天的假请得也漫长,收入减少了不说,本来她们事务所里正要裁员,还不如辞职不干了,回老家cq市去,再谋发展。她一直还是有个梦想的,就是回到阔别多年的老家去。虽然娘家人一直不与她往来了,但她还是想回去看一看,而且更希望风风光光地回去看一看。

铁梅有些苦涩,说自己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工作,实在两头都不好,失业也是正常的事情,昨天已经接到了被炒的电话了,工资也结了,大不了以后继续找工作;至于风风光光回老家,那也不知道能到什么时候了,也许一辈子也不行了。

说实话,那时的铁梅,望着破旧民房外面深蓝的夜空,深沉的眸子里透着淡淡的忧伤。我懂她的心,她渴望成功,渴望回乡,但丁丁是她一生的负担,抛也抛不开。

当时我就说,铁梅姐,你可以风风光光回去的;既然工作的事情也完结了,咱们明天就订机票从xian飞cq;到了cq,咱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孩子请专人看护,你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事业之中,以你的坚强和能力,不愁干不出一番事业来的,你缺乏的就是时间和专心致志;这所有的一切的开销,都由我先帮你垫着,有了你还,不还也没事。

我现在都记得铁梅当时的反应,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略有昏暗的灯光下,她惊愕表情的脸,显得更迷人。我也就看着她,坦然而真诚地看着她,不说一个字了。

我也清楚地记得,铁梅终于在看了我两分钟后,表情如同做律师时面对工作那般平静,问我:“胡飞,你也是想得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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