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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天意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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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二人,僵持住了。

库狄氏安顿了饭菜,把薛绍请出来用膳,总算是暂时化解尴尬的气氛。

看到薛绍血流满面,妖儿和月奴都吓坏了。妖儿是放声大哭,亲自给薛绍洗脸、涂伤药。到了吃饭的都时候妖儿仍是泪流不止,眼泪都滴到了饭碗里。

库狄氏把饭送进了裴行俭的病房之后,来给薛绍斟酒。薛绍本不该如此劳驾师娘,但知道她肯定是有话和自己说,于是也没jùjué。

番闲叙之后,库狄氏说道:“公子,你可曾听说过太白医仙,孙真人?”

薛绍眨了眨眼睛,“哪个孙真人?”

“jiùshì传说隐居在太白山的神医道人,孙思邈啊!”库狄氏说道。

“药王,孙思邈?!”薛绍脱口而出。

“药王?”库狄氏怔了怔,“原来他老人家还有这样的称号?”

薛绍醒了醒神,“药王”是后人对孙思邈的尊称。很道观里都修建有“药王庙”,jiùshì贡奉孙思邈的。

“夫人怎会提起他?”薛绍问道。

“当然是为了家夫的病。”库狄氏叹息了声,说道,“他病成了这样,如果世上还有个人能救他的话,恐怕也就只有孙真人了——jiùshì你说的,药王孙思邈!”

“他人在哪里,我亲自去请!”薛绍说道。

库狄氏苦笑声,说道:“若是这么容易请到,也就不用劳烦公子了。”

“怎么说?”

库狄氏说道:“孙真人出生于前隋开国之时,现已逾百岁。前隋文帝、我朝太宗和当今圣上都曾经想请他做官,他都jùjué了,生只是潜心修道钻研医学。太宗皇帝曾经金口赞他‘凿开径路,名魁大医。羽翼三圣,调合四时。降龙伏虎,拯衰救危。巍巍堂堂,百代之师’——他是当之无愧的神仙中人!神仙么,自然jiùshì神龙见首不见尾了!只是隐约听说孙真人隐居在关中太白山,但最近十几年都没什么他的消息。说句大不敬的话,是死不活都不知道呢!”

薛绍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等我回了长安,我去打听他的消息。只要孙真人还活着,哪怕天崖海角,我也要去把孙真人请来给裴公治病!”

“其实家夫曾在二十年前,与孙真人有面之缘。”库狄氏说道,“当时家夫还在西域为官,机缘巧合之下得遇云游的孙真人,并且施助过他。当时孙真人曾经赠予家夫件信物,说如果哪天有用得着孙真人的地方,可尽管持此信物去见他。虽不远万里,孙真人必来相助。”

“有这等事?”薛绍惊喜了下,“信物呢?”

“在这里!”库狄氏递给薛绍个陈旧的小布包,“数日前我回长安搬家,无意中在老箱底发现此物。询问家夫,他努力思索了好yīzhèn才跟我说起此层。想必,他是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件东西。”

薛绍接了过来,拿在手中有些沉。揭开布包看,薛绍顿觉惊愕瞪大了眼睛!

块铁质的道家令牌,似曾相识!

“玄武法简?!”

“公子见过?”库狄氏挺吃惊,“家夫似曾说过,此物是道家法简的种。背面刻有只展翅的鸟儿,莫非是传说中的四圣兽之,朱雀么?”

“那可能jiùshì朱雀法简了。”薛绍深吸了口气,药王孙思邈送给裴公的这块法简,从质地到式样甚至纹路,都和玄云子曾经送给我的那块玄武法简如此类似,难道是巧合吗?

“反正jiùshì道人常用的开坛法器吧,孙真人也是名道人,这没甚稀奇吧?”库狄氏说道。

薛绍没有言只是点了点头,“等我回了长安,定会去找寻张孙真人的下落。有信或无信,我定会亲自回来,给夫人个答复!”

“那真是有劳公子了。”库狄氏对着薛绍大礼拜下,“奴家,拜谢公子!”

饭罢之后,薛绍zhǔnbèi告辞回长安,再去见了次裴行俭。

“你dǎsuàn,如何回复圣上?”裴行俭问道。

“学生只能,如实回报。”薛绍说道。

裴行俭bmò了片刻,说道:“这是老夫生平最后的心愿,你都不愿帮我达成么?”

这样的问题,薛绍无法回答。

他甚至无法去直视裴行俭的眼睛,那双灰黄深陷、但眼神如同火焰般炽热的眼睛。

裴行俭伸出只手,手里托着枚崭新的铜钱,说道:“忠孝难两全,老夫也不为难于你。这里有枚开元通宝,请我内子将它对天抛出。落下之时若有字的面朝上,则请你替我隐瞒病情让老夫挂帅出征;反之,老夫就听你的,在家中安渡余生不作他想——如此我二人都不必再争,就让天意来做决定,如何?”

薛绍bmò了半晌。裴行俭直举着那枚铜钱。

“男人大丈夫,何必婆婆妈妈的?”裴行俭怒斥。

薛绍深呼吸了口气,“夫人……请吧!”

第524章天意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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