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道:“是吏部侍郎吴应明的女儿。”
贾敏怔,“不对啊,吴侍郎的闺女不是年前才出的嫁么?若我没记错,嫁的可是兵部尚书的嫡长子。”
“是吴侍郎的庶女,其母早亡,直养在吴侍郎的母亲身边。”正因为新要进门的侧妃是庶女,崔氏才没怎么放在心上,紧迫感也不是很强。再者,她都有两个儿子了,跟丈夫的感情也好,新侧妃入府,对她的地位不会有太大的威胁。只不过,心里是这样想着,她也难免发酸,又听说这位吴家小姐,自小跟着祖母在江南长大,才学既好,容貌又佳,想必王爷要希罕yīzhèn子了。
贾敏“哦”了声,又ānwèi崔氏,“宁王爷是个念旧情的人,你和他又养育了两个活泼健康的儿子的,就算新侧妃入府,还能越过你去不成。”
崔氏笑道:“嗯,我都知道。”
“对了,你们府上那个甄氏,如今可老实了?”提到这位甄侧妃,贾敏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好吧,她直对zhègè甄侧氏闻名以久,只是无缘见。可通过听来的只言片语,再加上崔氏偶尔露出来的话,可以看得过,这姑娘心气挺高,手段也足,只可惜碰上了萧谨这么位看她不顺眼的丈夫,任她千好万好,在萧谨眼里都是不好。
当初甄氏入府,也存了心想将萧谨的心夺过来,可是头天就受了打击。她沉寂了段日子。见崔氏没有借机收拾她,反而态度比较和蔼。萧谨那段时间又忙,很少回后宅。见了面,也不是她想的那种lěngmò夫情的样子,就又动了心思。
那天,萧谨被老爹夸了,飘飘然的回了家,想跟老婆分享下,就约了老婆花园jiànmiàn。崔氏见丈夫有兴致,当然得好好打扮番。偏偏萧谨先去了花园,又偶然间碰到了甄氏。甄氏正自哀自怨的抚琴。见萧谨,当真是未语泪先流,很是楚楚可怜,好似受了许的委屈。她正跟萧谨诉其的无辜委屈,可怜可叹之时,崔氏到了。
进亭内,看到甄氏,崔氏脸色就不好了,萧谨冷着脸把甄氏给打发huíqù。在哄了老婆夜之后,第二天就关甄氏的紧闭,足足让她抄了好几百遍女诫,关满了三个月才放她出来。而且。在此期间,甄家派人给萧谨送东西,也都被他拒之门外。萧谨用的理由jiùshì。甄氏妇德有亏,挑拨他与正妃的关系。
这件事。当时闹得都中很人家都知道,贾敏自然也知道。不过。她比这些人知道的些。萧谨会重罚甄氏,又明着打甄家的脸,jiùshì因为甄氏用钱收买了府中的丫头、小厮,甚至连萧谨身边的小太监都收买了好几个。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知道萧谨约崔氏去了花园,并且自导自演了番。彼时,崔氏已有孕三月,萧谨若真被她打动,有个什么怜香惜玉的动作,被崔氏当场撞见,崔氏肚子的那个娃娃能不能平安,还真是两说。
经过那件事,甄氏在王府里的日子十分的难过,甄家到还没放弃zhègè闺女,到处请人说项。因着贾家跟甄家是老亲,又知道林如海夫妻跟宁王夫妻关系极好,便求到贾母这里。贾母知道,这种王爷内宅的事,决对不能管,便含糊着应下,事后也没跟贾敏提。可贾母不说,总会有人告诉贾敏,这便是二夫人王氏。甄家跟王氏也有亲戚关系,既求了贾母,自然也派人跟王氏打了招呼。王夫人再三kǎolǜ,在贾敏回娘家的时候,把话透给了贾敏,并且话里话外的带着,当初林如海去江南时,甄家可给了不少方便,zhègè人情你能不还。
贾敏真是好气又好笑,zhègè二嫂子心里想的什么,真当她不知道么。不jiùshì当时江南官场动荡,好些人被罢官、抄家,使得江南的田庄、铺子很出卖的。贾敏手里钱,又是林如海亲去的江南,着实买了许,田地既肥,铺子位置又好,再加上收用不少原铺子的掌柜、伙记,又跟京中的铺子联系起来,这年贾敏花出去的钱不但回了本,甚至还有盈余。
贾家这里,便是买了田产、铺子也都是归到官中,王夫人到也想制些私产,奈何下手晚了,没捞到什么好东西不说,还被贾母和丈夫训了顿。她直怀疑是贾敏告的状,心里暗恨了许久。
这回甄家的事,王夫人明知道不该掺合进王爷内宅,还是说给贾敏听,jiùshì没安什么好心。
贾敏心里清楚,不过自家欠甄氏的情也是真的,她就定要现在还么?等将来甄家抄家时,她去救济下,不也是样的还人情么。
贾敏这里没有动静,王夫人却把话露给甄家,前天甄家三房的二夫人亲自登门求见,带了不少的东西,只说自从睿哥儿出生,他们也没来看看,心里不安。见了面,也只管说孩子的事儿,或者说些两家的交情,对甄氏事只字不提。等人走了,贾敏才对林如海道:“都是二嫂子给我找的事儿。”不过,甄家要想让他们这么还人情,也行啊。
崔氏自然知道,甄家找上贾敏的事儿,闻言微微笑:“还那样,怎么,你想给她求情?”
贾敏笑道:“圣人和娘娘都不管,我跟着遭哪门子的心。”
“我可是知道,甄家求到你们府上了。”崔氏道。
贾敏点头:“是啊,求到我这里来了,还备了份重礼。”
崔氏笑道:“礼都受了,你居然还dǎsuàn不办事?太不地道了。”
贾敏笑了,她意有所指的道:“那我就求你回,以后对甄氏关照些。”
崔氏微怔,怎么贾敏还真的求了?再凝神想,将要入府的那位侧妃。hēhē,虽然都是侧妃,也皆是圣人所赐,但甄氏入府早,地位怎么也比吴氏早点。“行啊,你既求了,我就关照她些。”
跟聪明人jiùshì好说话,贾敏和崔氏相视而笑。接着两人的袖子就被儿子扯住了,“娘,阿琛不听话,偷糖吃!”
萧琛下意识的抹了抹嘴巴,也告状道:“明明jiùshì他偷吃的。”
贾敏连忙起身,去看摆在桌子上的那个小糖盒,之前明明还有十来块酥糖的,如今块都没有了。
因为年关将近,家里做了许糖出来,萧琛和林睿都很喜欢,贾敏怕两人吃了牙疼,便事先跟两个小娃娃讲好了,每人三颗,了就不许吃了。
两人当时都点头答应了,过后到底抵抗不住糖果的诱惑,头次联手去偷糖吃。
结果,开始还好,你块我块的,到最后只余下块的时候,萧琛眼明手快的直接塞自己嘴里了,林睿见荡萧琛吃了,自己没有,直接就去告状了。反正他的都吃完了,萧琛嘴里还有。
贾敏板了脸,“咱们不是说好了,每人只能吃三块么?你们也都答应了我,对不对。”
林睿怕怕的点了头,萧琛回头看看自己的娘,也跟着点了头。嘤嘤嘤,婶婶严肃起来好吓人,比我娘生气的时候还吓人。
“那为什么还要偷吃呢?男子汉大丈夫,当遵守诺言才对。也jiùshì自己答应的事情,说过的话定要办到,这样才行。我以前跟你们讲过的,对不对?”
两个小娃娃并不太懂贾敏话里的意思,但是不妨碍他们看贾敏的脸色。从她严肃的表情里,完全可以判断出自己做错了。因为,向来很胡闹的两人,头次这么乖的在起来,没有打架。
“既然错了,jiùshì被罚,让你们记得,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贾敏觉得,不论孩子懂不懂,都不能放过每次的教育机会。
崔氏有点不大忍心,不过这年来,萧琛跟林睿玩得时间很,她有孕时,没那么精力来照顾儿子,就常常送他来林家,让他跟林睿起玩。时间长了,她发现萧琛跟同样大的,她娘家的侄子,丈夫的侄子比,要聪明许。
比如,他已经会自己用小勺子吃饭了,说话也要比那几个娃娃顺溜很。有天,她发现儿子边摆拼图,面念念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细细听,居然是幼学琼林的内容。她大为惊奇,抓了儿子细细问,才知道,贾敏每次都会在午睡前,给他们念上段。时间长了,他们有印象了,又会以游戏的方式,跟他们问答,这样下来,自然就记住了。昨天,他有句没答上来,然后最后块芝麻酥被林睿吃了,他今天才会直念叨。
崔氏心有所觉,贾敏教导孩子的方式跟她和许人都很不同,但是效果却非常好。今天,她虽不觉得儿子偷吃了糖有什么问题,再说,两个小娃娃还这么小,贾敏说了,他们就能记住么?心虽存疑,却也没出声阻止贾敏教育两个小娃娃。
“哪,从今天开始,直到过年,你们都不能吃糖了。”贾敏侧头看向崔氏,“别人给的也不吃。”
崔氏知道她看自己的目的,细想了想,便点了头,“我知道了。”
两个小娃娃还不知道,被罚的意义,等到林如海叫丫头把才弄好的芝麻酥拿进来时,两人不约而同奔着同块下手,却被贾敏把小爪子都给拍掉了。两个胖娃娃眼睁睁的看着贾敏,把他们相中的那块芝麻酥放时嘴里,然后笑着说:“我说了,你们不能再吃糖了,只能看着我吃,这jiùshì惩罚。”
嘤嘤嘤……哇哇哇……阿娘(婶婶)欺负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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