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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二小姐作的画,自然是佳作!”有公子哥儿讨好地道。

旁边有人笑道:“你懂画儿吗?”

“甭管懂是不懂,画是给人看的,瞧着好看自然就是佳作!”

此言一说,惹出一片哄笑来。

刘鐶之也微微笑了笑,目光却未在这幅画作之上停留太久。

金溶月作的是一幅月下孤人独立的水墨画。

画中女子背影消瘦,望月而立,身侧石桌上放着一把酒壶,一只长萧,画境趋向于悲凉冷清。

可明显不足的是笔力不足。

而若从细节与神韵处入手的话,最多也只能称得上中游而已,与‘佳作’二字,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刘鐶之只是如此想着,并未多言。

在他眼中,金溶月固有些才气,但更多却是被人给‘神化’了。

然在世人眼中,虚虚实实,向来如此。

冯霁雯看罢倒有几分意外。

改套路了?

没去作诗,反而作起画来了。

可这幅画,却也实打实的暗藏玄机。

这陷阱设的这样好,她若不跳,反倒可惜了——

好在东风虽晚,却也到了。

“净月。”

冯英廉笑着念道。

被冯霁雯搁放在茶盏旁的竹签,签头之上朱砂描着的正是“净月”二字。

“在和太太这儿。”早跟冯霁雯交换看过了签文的那彦成笑着出声说道。

众人一听着这个名讳,皆是下意识地看了过来。

和太太……

夫君官升一品,迟迟不急着请封诰命的太太也实在是少见的。

又因冯霁雯之前“名声特殊”,有好亦有坏,故而各人眼中便有着不同的意味在。

但同去年不一样的是,再无人敢堂而皇之地出言不敬了。

一则必然是如今因着她有了和珅这尊大神撑腰,二则冯英廉今日也在此坐镇,三来……去年的一首《相鼠》,至今还让不少人‘心有余悸’,如此之下,自然是没人蠢到会去自找没趣。

再者,除了那些个陈年旧事之外,她自嫁人之后,似乎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黑点。

但尴尬的是,大家对她接下来的“才艺表演”似乎也没有任何兴趣可言。

她不比金溶月,无才名在外,在一干文人雅士眼中不过只是个普通女子,自是没人好意思贸然奉承的。

而至于那群贵胄子弟,没有出言挖苦她只怕已是好费了一番力气克制了。

于是原本热闹的四下一时之间竟有些短暂的安静。

这种安静令人感到一丝窒息的尴尬。

好在有袁枚先生出言解围:“梦堂公竟是抽到冯丫头这儿了——好一支净月签,冯丫头与这‘月’字倒也有缘,就是不知今日是有备而来,还是要即兴赋作?”

听袁先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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