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许是有意压制,故而暂时未有透露出太多风声,奴才试着打听过,却是无果……”刘全道:“可奴才前脚刚要离开大理寺之时,却恰巧遇着了福三公子——”
福康安?
冯霁雯微微一愣。
福康安向来深得乾隆喜爱看重,其待遇等同是半个皇子了,加之皇上有意历练他,故而京畿驻防处也好,八旗驻军指挥处也罢,京中许多要处都能瞧见他的影子——是以他出现在大理寺,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刘全此时着意提起,想必是有可说之处。
果然,就听他面色有几分犹豫地往下讲道:“奴才想着或可从福三公子这里探一探口风,便谨慎地问了两句……”
“可问出什么来了?”
若是经福康安口中说出来的消息,必然可信得多。
可正是此时,她适才看出了刘全的反常犹豫,一时之间,一颗心不免又再次高高悬起。
“据福三公子告知,经太医诊断,英廉大人并无大碍,只是因长时间心思郁结,受惊挫所致心脉受损,阻痹颅经,加之终年操劳,年事已高……眼下虽已转醒,可已是、已是……”
冯霁雯听得皱眉:“已是如何?”
刘全的声音愈低了几分,缓缓地道:“已是分不清周遭人事了……”
冯霁雯眼底神情陡然一紧。
分不清周遭人事……
“这是何意?”她紧紧攥着十指。
“英廉大人这是患上……呆癔之症了。”
什么?!
冯霁雯眼中顿时为惊色所盛满。
她今日见祖父时他尚且神志清醒,言辞清晰,怎么可能会忽然患上什么呆癔之症?
必是有人暗中加害!
这些人根本就是不择手段,阴毒之极……
那种地方,她决不能再让祖父呆下去了!
冯霁雯眼眶通红地豁然起身,便要往外走。
“太太!”秦嫫几人连忙跟上去,要将她拦住。
冯英廉出事多日,冯霁雯虽看似理智,可内心却不知压藏了多少不安与冲动,而冯英廉今日忽然遭此横祸,如此之大的冲击之下,一时间她实在再难保持冷静。
厅外狂风大作,冷得刺骨,冯霁雯盲目疾步而行,根本听不见秦嫫等人的劝说之言。
然而临要出前院之际,迎面却行来了一对主仆,手中提着风灯,见得一身汲汲皇皇的冯霁雯,便驻了足。
“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一声不悦的喝止声忽然在冯霁雯面前响起。
她身形一顿,神情有些恍惚地朝前方看去。
她见得五步开外处立着两个人,虽有灯火映照,然而她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对方面容。
可方才那句呵斥,已让她听出了来者是谁。
加之这等气场,京城内外再找不出第二人来。
冯霁雯在原处呆立着,一时竟连话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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