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着谢,今年年末事儿多,我也忙,抽不开身的时候你得给我把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盯着,你的舞剧年后开始也要提上正轨了,编排设计造型服装什么的你得自己来把关,本子的话,是原创还是改编你也得自己去谈……”
乔鹤生听着林风紧接着的一大段,失笑点了点头。
“我明白,老师……”
“……”
“师傅,君旭酒楼。”
“好嘞。”
岳天河系上安全带,报出个地名后就默不作声地看着窗外。司机师傅大概也是拉了一天客,累了,没搭话。
出租车里放着交通广播,隔着玻璃窗能听到外面间或的喇叭声。
手机在兜里震动了下,岳天河掏出来,看了眼新的短信,沉沉呼了口气。
是一条扣费信息,金额不大,而更多的在几个小时前已经全部扣出去了。
水电、工资、日常维护、学员退费……年底了,都得结清楚。
每一项看起来不算太多,但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两年武馆基本没什么盈利,他还倒贴了不少,一天天消耗下来,不得不动用应急的存款。
这还是从父亲那辈开始就攒下来的,凡事留一线,以备不时之需。
父亲治病的时候,没有动用这笔钱,父亲去世后武馆一下流失很多资源时,也没有动过这笔钱,而现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致命的危机,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岳天河越来越觉得,东岳在一点点垮掉,两代人的心血,最终会毁在自己手上。
但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自怨自艾,既然选择回来经营武馆,那么就想尽办法吧。
君旭是市里老字号酒楼,经常承办各种宴席。比如说——每年市武协的聚会。
岳天河将请柬递给服务生,然后被引到一间开着门的包厢外。
“谢谢。”
“不客气,有需要请随时叫我们。”
不到六点,人没来齐,偌大的包厢显得有些空荡。岳天河扫了一圈,打算找个不起眼的位置。
而刚坐下,身边的位置也坐上了人。他转头一看,挑了下眉。
“难得啊,能在这儿见着你。”齐渊拍了拍他肩膀,表情还挺意外。
“来蹭个饭,很难得吗?”岳天河笑了笑,语气很熟。
齐渊是他大学同学,虽然不在一个老师手下,但因为是同一个地方的,关系还不错。跟岳天河差不多,齐渊算是朝阳的负责人,不过他上面长辈啊师叔师伯什么的都健在,还轮不到他操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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