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少年真是来杀他的,也不过就是这条命罢了。
季淮手中的筷子动了动,挑起一戳面往嘴里塞。一口,两口,他吃的很是畅快,许久不曾这么舒坦地吃过一顿饭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欣喜着抬头,停下了手里理着的草药,张口却无奈他没有名字。少年不想季淮嫌他连名字都没有,四下张望,只瞧见漫山的桃花。
“桃……桃……”他胡诌不出来,心下着急。
“陶桃?姓氏可是陶邑的陶,单字是……桃花的桃?”季淮却接上了话,“若是如此,你这名字倒是有趣。”
“我也觉得有趣。”陶桃是欢喜的。
“你家在何处。”
“没有家,也不知道父母是谁。”
但从今日起,他叫陶桃,是季淮给取得名儿,他甚是喜欢。
第2章
季淮的屋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唯有一床被褥。屋内简陋的过分,撇开那张床便只剩下一张破败的桌椅。陶桃若是住下,就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柜子里还有一些铜钱。”
季淮对钱财不太在意,也没藏着掖着,他对陶桃吩咐:“去买床被褥,随你睡在何处,但我喜静,夜里头不许吵到我。”他自小没和别人睡过一个屋,但如今这小院落里连个别间都没有,季淮也难开口让这个少年直接睡外头。
陶桃摸了摸脑袋,傻傻道:“我不用被褥,我睡别处。”
他知道季淮所剩的钱不多,舍不得替他花了。
季淮没有多问,于他而言,陶桃来历不明,能不睡在屋里也好。
而陶桃的话不多,与季淮相处,就仿佛是一个哑巴同一个瞎子过日子。
每日,他都为季淮烧水做饭,顺带去后山捡柴火和摘草药。季淮的咳嗽总不好,陶桃一日两次熬药便很尽心。这几日,陶桃不知从谁那听说草药能卖钱,起了个大早就摸黑去了后山,唯恐那些草药被别人先一步摘去了。
他在天上时,给他浇水的是司药殿的铃兰小仙,她日日都拿着一本药卷在陶桃身边背念。那时候,陶桃还是一株小桃花,听的见看得见却不会说。
亏得铃兰,陶桃对草药非常熟知,季淮的药也不用去药铺子抓。
夜里,若风过来给陶桃送鱼,一抬头,瞧见陶桃坐在一支桃花枝上。
“小神仙,你怎么睡树上!”
“屋里没床了。”陶桃纵身一跃,跳下桃树,开心道,“若风,我有名字了。”
“叫陶桃?”
陶桃瞪大眼睛,若风耸耸肩,“说你仙术极差,我算是信了。那日我在外偷听那么久,你都没发现?”他在陶桃身边转悠一圈打量他,小大人地模样,“怪不得你劈柴采药都不用仙术,惹的自己一身灰土,原来你修为不足。”
被揪了短的陶桃很窘迫,慌忙将劈柴受伤了的手藏到身后:“我们小仙,除了比凡人活的久些,健朗些,修为都不深。”这些修为与其浪费在劳作上,不如趁夜里悄悄渡给体弱的季淮。
毕竟如同陶桃这般的小仙,在天界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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