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肖长离此时心中所想恰好与他们截然相反, 他想走,而且越快越好。
他并不觉得自己死了就可以结束一切灾劫,即便当真要死, 也要死得其所。
远离小屋之后他就挣断了身上的绳子, 疾跑几步欲入林中暂避,不想身后人群中窜出一条锁链缠住他的腰, 将他拉了回来。
他微微诧异,没想到这些寻常百姓中也会有这样身手之人, 稳住身子, 拽住锁链亦将那人拽了出来。
那人一身布衣形貌普通, 却是魁梧高大,目露精光,看身手便知绝非一般百姓, 且几乎同时,又有数十人窜了出来将他围住,看架势都是练家子。那些真正的愚头百姓早已惊慌逃窜。
“捉住他,不能让他跑了!”其中一人大喝, 几人便同时攻上,皆是兵刃在手出手利落,且配合有度, 像是有备而来。
肖长离虽武艺出众却也是重伤未愈之躯,应对数十人的围攻难免力有不逮,这些人又是寻常人,不能以魑魅火掣肘, 一番打斗下来颇为吃力。
他一边应敌一边寻机脱身,数招之后终见几人的攻势中露出一个破绽,当即猛攻而去,将那条锁链劈手夺过,起承转合间势如游龙疾电,将几人打退丈外,看准时机掠身而去。那几人追击不及,当下甩出手中兵刃,紧随而去。
肖长离脚踏树梢身形微转,轻松避过,却见前方还有一个不及离开的百姓,一把短刃正冲他击去。
肖长离心下一凛,在树上借力一跃,飞身而去将人拉到一旁,避开了夺命一击,却猛觉腹上一痛,原来是那百姓将藏在袖中的一枚毒针狠狠扎入他体内。
这毒针细长尖锐,瞬间便入体数寸,上面不知淬了什么毒,窜入他体内游走于奇经八脉,他只觉周身痛麻难抑,呼吸一口都如同受刑,整个人已无法动弹,栽倒在地。
“嗤,都说这人如何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厉害个屁,还不是被我们兄弟逮了。瞧他这样儿,动都不能动,活像只□□。”
“好了,赶紧带回去,论功行赏。”
“刚才要不是我一击而中,凭你们还真不一定能抓到他,一会这头功谁也不许跟我抢。”
“瞧把你能的,要不是我扔那一刀,他能这么轻易上当?”
“行了别吵吵了,快把人弄回去……啧啧,这小子怎么身体冷得跟冰似的,一点热气儿都没有?”
“是啊,哎呦,都快冻着我手了……”
肖长离的身子无法动弹,神智却十分清醒,能感到几人将自己抬了起来,一路吵吵嚷嚷,不知走了多远,前方传来鼎沸之声,无数百姓正围聚在一起,欢呼雀跃自己的被俘。
他知道此处是城外北郊的祭台,本为民间一处祭祀之地,此时被隆重搭起高台,当中竖起一根石柱,柱下堆满干柴。石柱前是一方炉鼎,数名巫师正围着炉鼎念咒祝祷,大跳禹步煞有介事,毫无祭奠的庄重,反而透着几分滑稽。
不少百姓围于祭台四周,匍匐跪地拜天,神情虔诚,正乞求着上苍的垂怜。
肖长离被几人四仰八叉抬上高台,用粗绳牢牢捆在了石柱上。
“肖大人……”人群中一名女子悲恸哭泣,欲扑上来,被她母亲硬拽了回去,训斥了半晌。
如她这样的女子人群中还有不少,眼看着闺梦之中的人要被视为灾星活活烧死,即便于理难辨,于情却是难舍,其中的肝肠寸断可以想见。
忽然,又一个女子不顾一切冲了上来,扑进他怀中呜呜大哭:“肖大人,奴家舍不得你嘛……为什么你偏偏是灾星啊……”
肖长离被她的胭脂气扑了一脸,一时有些懵,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有数名女子冲了上来,围着他哭丧一般哀声抹泪。
以往虽也有女子往他身上扑,他轻轻松松就能避过,现在却是不成了,只能如砧板上的肉,被她们这个抱完了那个抱,又摸又蹭的占便宜。
这几个都是群香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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