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朝他伸出手,漠然道:“你有功夫替我惋惜,不如给我个馒头,更能帮我。”
陆厉看着她晶亮的眸子,再度哑然失笑。
这晚陆厉带她去了陶县最有名的酒楼,为她点了满满一桌子菜。锦绣知道自己不能将饭菜打包带回去,免得惹人怀疑,便放开肚皮塞饭菜,直到吃得肚子滚圆,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碗筷。
陆厉一直在旁喝着酒,撑着脸看她吃。见她吃完,笑道:“长得这么小个,倒是挺能吃。”
锦绣打了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跟在陆厉身后看他付完钱,跟着他走出去。外头天色不早,天际已露出熹微晨光,她学着曾经看的旁人的模样,朝陆厉抱拳:“谢谢你,虽然你们所言之事我不全信,但我会考虑一下。”
陆厉扬眉:“只是考虑一下?”
锦绣用手指摸了下鼻尖,红着脸,扑过去抱了陆厉一下,也只是片刻的时间,立马松开手,退后几步:“多谢你,有缘再会。”
说罢,她便朝小巷子里跑去,转眼便消失在黑暗里。陆厉等到看不见她的背影,才收敛起笑容,抬头看着月色,感叹道:“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他在月光下的影子突然微微一动,逐渐扭曲变形,蔓延到旁边的墙上,像是影子站立在墙面上,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影子里传出:“要我跟着她吗?”
“去。”陆厉抄着手道:“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
影子领命,从他的脚底分离出去,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蹿入黑暗里。
侍灯回去后,发现西月阁内满堂灯火通明,她登上阁楼,看见朱窗大开,满树海棠花在朱窗外随风起落,飘进几片粉色花瓣。
有个白衣男子面对着窗外海棠,懒散倚在美人榻上,玉冠束发,俊美风流,嘴里含着枚樱桃果,看着手里握着的札记。
侍灯认得他,他是当今圣上的胞弟,聂江寒。
里间传来些微声响,青黛从画屏后走出,手里端着满盘鲜红滚圆的樱桃。侍灯低下头,恭敬行礼:“妖主。”
青黛颔首,将樱桃放在聂江寒手边,问道:“如何了?”
侍灯答道:“已同那位孩子见过面,并将妖主的意思转达给她,陆厉会将她盯着。”
“嗯。”青黛点头:“辛苦你了,去吧。”
侍灯躬身退下,不敢逾矩多看一眼。
等到侍灯走后,聂江寒将札记放下,露出一双含笑的眼,道:“你已去找札记上出现的那个孩子了?”
“听陆厉所言,是个可怜的孩子。”青黛捏起一枚红樱桃,白玉般细长的手指趁着鲜红的樱桃,煞是好看:“这本札记上所写皆成真,若这次同样,那阴锦定是会在她手上。”
聂江寒将札记卷起散漫地敲着手心:“那阴锦究竟是何物,引得你如此重视?”
青黛不瞒他,道:“阴锦是一件本应收归阴间之物,误被留在凡间,极凶,多害人性命。它本身未生出灵性,但阴锦上绣着黄泉。”
“这本札记上记载,十四年前,锦绣的母亲婉娘得到一块红锦缎,质地上佳,便将其留着给未出世的锦绣做衣裳,在锦绣即将出世时,阴锦取走婉娘的性命,染上她的血,并将婉娘魂魄困在阴锦当中。这块锦缎被放在锦绣襁褓之中,后来锦绣失踪,它也随她一同下落不明。”
“听你所言,阴锦乃阴间管辖之物,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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