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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为君者来说,是个耻辱,天大的耻辱。惠明帝不禁多想,是不是天下人都认为他老了,这般朝臣便以为他不当用了,才敢如此明目张胆?

恼羞成怒的惠明帝越想越呕心,他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的才能。落案之后,惠明帝便将所有涉案人员从重处罚,全部问斩。且不准任何人求情,谁敢求情,便以同罪处置。谢国公本就因教子无方被夺了爵位,长子求情无果被次子株连,深陷牢狱之灾。

好在得太子到底还念着旧情,以紧闭三个月保得谢安礼一命。但是谢安礼却被连降三级,被贬去鸟不拉屎的西南地区当一小小县令。

谢家再不敢去触惠明帝的霉头,不得已,举家搬出京城。

这一切变故发生得太突然,不过一个月,谢家便从声势烜赫的一等勋贵沦落到败出京城。郭满拧着眉思索了好久,想不通这一切的发展逻辑。谢思思她不是女主么?被剧情无脑偏爱的女主娘家,谢家怎么也不能落到这样的结局?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又过了几日,周公子的身子好了许多,这几日已经能起身四处走动了。

这日他端坐在书桌后,凝神静气地在写着什么。郭满怀里抱着一个从林染那儿得的木盒,手里抓了把瓜子,悄无声地地凑过去看。她是个一目十行的,周公子藏都来不及,几息之间,便将信件的内容看了个大概。

周博雅在对付谢家……不对,应该说,周博雅在为对付谢家的事收尾。

“……你”咬得太用力,一粒瓜子壳儿卡在牙齿里,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谢家人参合舞弊案是你引诱的?”

周公子按在纸上的手手指蜷了蜷,他垂着的眼帘中,闪过一丝暗色。

顿了顿,他抬起头,双目澄澈而宁静。

郭满静静凝视着这双眼睛,到嘴的质问说不出口。

老实说,她其实并非好性儿的人。事实上,她睚眦必报,谁敢对她不好,她必然会报复回去。周公子帮她报仇她很高兴,但是,大约是法治社会长大的原因,郭满很不喜欢这种瞬息之间要几条人命的做法。

眉头不由地皱起来,她问他:“……谢思思的事儿,是你做的吗?”

周公子鸦青的眼睫扇了扇,小心地观察郭满的脸色。见她面上没有丝毫欣喜或幸灾乐祸,眸色渐渐地浓黑了起来。眼波扭转之间,周公子清淡的脸上隐约流露出诧异。他没回答,只反问道:“满满这是什么眼神?怀疑为夫为人?”

“不是你吗?”郭满皱了皱眉,换了个婉转的说法,“下了药,丢到乞丐窝。虽然她是活该,但是,我不喜欢你做这种事。杀人太多,不好的。”

周公子心里一软,抬头看着她,突然笑了。他复有垂下头去,淡淡道:“诚如满满曾说的,为夫一直是个良善且温柔的男子。”

郭满抠出牙齿缝里的瓜子壳:“……哦。”

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召正值多事之秋, 这几年尤其多事频发。

惠明帝早年顺遂, 轮到晚年竟颇有些支撑不住的颓势。惠明帝本就是个优柔寡断的做派, 空有一腔名流千古的决心, 却没有与之相配的治国之才。大召在他手中二十多年, 前十来年尚算得安稳, 后十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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