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可有公函?”钱谦益问道。
王公弼有些尴尬地说:“没有。他说,因为担心若是清廷搜到公函,会讨伐朝鲜的。因此,他是来传朝鲜王口信的。”
钱谦益直接指责王公弼,责备道:“口信?王大人,你为何如此不自重?此人身无公函,不能代表朝鲜的朝廷。况且,即便是能够代表,可此人的官职太过微末。我大明皇帝见一城的守备,传出去,实在是有损朝廷的体面啊!”
听了军机首辅如此斥责,王公弼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
朱佑俭也有些不高兴,这城隍庙的事情先是瞒着他。现在,又领出来一个身份不明的朝鲜人,这个王公弼,若非是出于公心,朱佑俭真的很想惩罚他一下。
让这些臣子知道,皇帝胸怀宽广,但也不是好消遣的。要知道,如果天下官员都是如此做事的话,那这大明皇帝,可就成笑话了。
就在朱佑俭眉角向上、嘴角向下的时候,释衍和尚说道。
“陛下,此人来自朝鲜的汉城,又是汉城府判官,想必一定是要事禀报,陛下,您还是先听听吧。”
这释衍和尚看似粗糙,却眼光独到。他相信,这个千重根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报告。
于是,朱佑俭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四周确实已经没有了不相干的人之后,便对这个千重根道。
“你可听得懂大明朝的官话?”
千重根道:“启禀吾皇万岁,臣可懂大明的语言。”
“好,”朱佑俭问道:“千重根,那你说说,你来我大明是何事?”
千重根跪下,哭泣地说道:“请陛下发兵,救我朝鲜李氏!”
说完,没等朱佑俭说话,千重根便用力磕头,当时,众人惊呆。
待众人缓过神来,千重根已经是泣不成声,额头上的鲜血染红了面前的地砖。
“快把他扶起来!”朱佑俭赶紧命令道。
两个锦衣卫上前,一左一右,将千重根抚了起来。
王公弼呵斥道:“千大人,有什么话你好好说!不要如此!”
“呜呜呜……”千重根痛哭不止。
陆炫上前一步,怒道:“陛下面前,如此无礼,叉下去!”
“慢!”
朱佑俭一摆手,说道:“此人是来传朝鲜王口信的,只是情感激动,才如此悲怆。此人定是有国仇家恨,朕最敬佩忠义武勇之人,给他一碗水,让他喘口气,看座。”
两个锦衣卫把千重根放到一把椅子上,又有一人,端来一碗水,放在了千重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