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丝绒首饰盒终于从兜里掏出来,就在对的时间,对的缺口,长指掰开它,靳政将闪着火彩的戒指捏在指尖。
他拉过辛宝珠僵硬的手腕,没有贸然去戴,也没有单膝下跪。
像是接受审判的囚徒那样垂着头颅,他脖颈露出一段羔羊似的线条,俊朗的面庞没什么表情,他注视着她软白的手指,声音有些低低的哑:“其实不是你需要我,是我很需要你,当初那颗糖我想好好收着,你还愿意给我吗?”
辛宝珠能抵挡这种问句吗?尤其是靳政的姿态已经放到不能再低。
原来她的感情没有缺失回应,只是上辈子的靳政藏得很深,甚至有这种可能,她真的是被长久偏爱的。
眼泪像是决堤的水,不要钱地从辛宝珠眼睫处“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心口好痛,心脏也有自己的意愿,就好像她敢讲不肯,这东西就要跳出来给她好看。
抽着细小的鼻尖儿,辛宝珠几乎话不能言,“可以”两个字说不出,只是胡乱的点头再摇头,摇头再点头。
可就是这阵左右为难的功夫,靳政已经轻轻松松地揉软了她的掌心,将那颗Tiffany公主切的方戒严丝合缝地套进了她的无名指。
辛宝珠用手背挤出眼眶的泪水,朦胧中有望见,心中一惊,那并不是她上辈子曾带足数年的戒指,甚至中间那颗钻,都不是那颗被当月时尚杂志,选做最昂贵的天价梨形钻。
是否冥冥中都有暗示,也许这一次,他们的结局真的会不同?
如果有摄像机,应该拍下最佳男主角面上的表情细节,一张好脸上残留着的粗狂野性因为那枚戒指套住了该套的人,而瞬间蜕变成家养般的温良。
就好像凶猛的老虎正在讨好的,冲着自己的伴侣摇曳粗粗的毛绒尾巴。
靳政行为也蛮像大猫的,他用额头蹭着辛宝珠濡湿的鬓发,唇瓣一下下吻她的面,明明是在一路向下,但齿间轻磕,还很温柔地说:“不会给你后悔的,信我一次,好不好?”
“唔。”应该是个肯定回答吧?
总之将她口舌封住的时候靳政自己这么笃定着。
阳台骤起的风吹乱辛宝珠的湿发,密密的发丝好像可爱的小树杈遮挡住她通红的眉眼。唇瓣湿漉漉地抿着,鼻息还在小声抽泣。
这是他的辛宝珠,是嵌在他记忆深处的小姑娘,是他想用“辛三儿”来一遍遍淡化她身份的少女。
他其实在感情里总是不够勇敢,直到现在才肯承认,即便是辛绍卿的女儿又如何,因为只要是她,哪一处都是叫他合意的。
男人心口也会柔软得不像话,绵绵酥酥,把天边的云彩扯下来也不过如此。
靳政一手还搂在她的腰肢,双膝却已经好利落地跪地。
近四百米高空中,一切夜景都好像是匍匐在他们脚下的银河,周围偶尔有反光同射灯闪过他的侧脸,靳政也都完全没有在意。
轻轻掀开辛宝珠的浴袍,没给她躲闪的机会,靳政用衬衣下的半截有力手臂撑开一段腿心的距离。
呼吸有在慢慢贴近,眸光亦是。
靳政深色的虹膜里跳动着某种粉红的湿度,他轻轻吹一口气,像是望着一株脆弱的含羞草那样怜惜,棱角极分明的喉结有上下滚动几下,才擒着一抹抱歉仰头问她:“我刚刚有没有弄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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