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查证过,均是因为外资入场先行抬高股价,再同一天接到指令接连抛售,导致股价一落千丈。
辛绍卿成功筹到注资的当天,这几家小型实业公司已经同时宣布被大昌控股的外企接管,再之后,股价经历历史低点又重新冲回股价的平均值。
“所以我就一直留心观察辛家房地产的动向,当然,这也是做客户管理必须的。奇怪的就是,明明辛绍卿有向我透露过,现金流已经不够,可是在月初他拿到月利分红,立刻重启荃湾区的住宅项目。”
“那些钱,甚至都不够收购所翻建的土地。”
“后来我才看到报道,前财政司长用力鼓吹新公屋的建造,讲政府会拿出超过五十个亿来做福祉。合作方便是大昌投资。”
“钱从哪里来,很明显的事情。挪东补西,一定有问题!我甚至都没同上司交代,整理好证据,第一时间跑来报案!”
曹志廉自己的老婆喜欢炒股,所以他耳濡目染,对先前对方开头讲过的起因并不信服。
那种割韭菜的手段,在股市上已经不算新鲜,按理说作为管理客户的Sales,面前的女人只会更倾向于为她的客户隐瞒这些事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上策。
而不是选个日子慢悠悠地来到廉政公署,告发对方,除非她是下定决心,已经不想在靳氏工作下去。
曹志廉知道面前这些证据有很重分量,起码可以通过表面证据开启对辛绍卿的受贿案,通过这点突破口,人证不难去窃听。
但同时他在送走她时也有提出自己的疑问,“马小姐,在靳氏做得不开心?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对方摇摇头,显然这不是答案,他只有再度追问:“可看你样子,做事做得报酬不错,一年少说也有千万,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辞职做匿名线人?不怕靳氏找出你,告你违反保密协议?”
被叫做马小姐的人将面上的墨镜往下拨弄一下,露出一双上挑的杏眼,她眯着眼睛,可曹志廉还是看到她眸光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口气好像并没有这种担心,反倒是讲一句:“个人有志咯,钱对我来说都没那么重要,我更中意做良好市民,为ICAC添一份力。”
“况且,你们不会把合作证人的消息来源透露出去,不是吗?如果成功立案,我都是受保护的污点证人喔。”
对方倩影徐徐消失在街尾,钻进一辆豪车,可曹志廉站在大厦楼下,怎么也不相信这女人的鬼话。钱没那么重要是假,大概辞职举报会有得到更多好处才是真的。
做金融的,哪有善心?
可是他一上午想破头脑,也想不到,背后指使这女人前来举报的,到底会是辛绍卿的哪个仇家。势力应该是大的,甚至不惜要连无辜的靳氏都要一起搞,等到没收赃款,他们那边大约又是一笔窟窿,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当然,几年后已经成功凭借这桩反贪大案成功升职的曹志廉,再次见到昔日的马小姐时,她已经变成靳氏合伙人唐波的太太。
他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然忽略掉,利益受损的一方其实也有重要嫌疑,但那都已经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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