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内森摇头：“绝无可能。”他的眼神闪过一道锐利的光，“难道你不清楚吗？在我们学生会里就一定有他们的人，只不过我不清楚那人是谁。”

凯撒的表情一点点冷下来：“你是在怀疑我，怀疑加图索家族？”

约翰·内森也盯着凯撒，脸色平静：

“原本我认为不是你，但现在有点不确定了。

你故意将有人潜入岛上的消息告诉我，是有什么别的情报来源吗？亦或者，那家伙就是加图索家族的人？”

凯撒冷冷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一直在怀疑你！

能在学院内悄无声息替换苏茜的子弹并且还不留下任何线索的人，除了埃德加之外，就只有你！”

约翰·内森死死盯着凯撒，反问道：“如果你心里没鬼的话，为什么要把我拉到这里来说话？”

凯撒深吸一口气，脸色一变再变，他忽然沉默下来，不再开口说话。

约翰·内森见状，也缓缓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

大约沉默了半分钟，凯撒才开口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魔党？”

“什么？”

“秘党……是我们欧洲混血种中最大的组织，核心是包括我们加图索家族在内的几大混血种家族。我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屠龙，我们是龙类永远的敌人，其中的铁血派，包括昂热校长、施耐德教授等人……都是恨不得杀光所有龙类的人。”

凯撒的脸色平静下来，缓缓说道。

约翰·内森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说这些的意思是？”

凯撒盯着他的眼睛：“你不可能不知道魔党，这在我们贵族的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约翰·内森也忽然沉默了片刻，点点头：“没错，我知道。”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道：“魔党也是一个秘密的混血种组织，和秘党不同，它吸收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成员……他们并不认为龙类是混血种的敌人，反而认为龙类是他们的祖先，是他们的荣耀，而人类才是卑贱和低下的存在，只配被统治和奴役。”

凯撒忽然问：“他们应该也邀请过你吧？”

约翰·内森点了点头：“但我拒绝了。”

凯撒点点头：“这些东西，在我们几大家族之中，算是一个半公开的秘密，一般没有人愿意提起，但谁都无法忽略他们的存在。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在加图索家族中，也有他们的人。”

约翰·内森说：“他们认为人类是低等动物，不足以为伍，他们对龙类有一种盲目崇拜的情感……但最可怕的是，他们大多都是混血种中的精英，血统高得几乎超过临界血限，他们不仅肆无忌惮的杀戮人类，甚至对混血种也会狠下杀手。大概两年前，我收到过他们的秘密邀请，但我拒绝了。”

凯撒靠着墙边缓缓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喝了一口，让辛辣香醇的酒液灌入食道，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你怀疑这次的幕后凶手是魔党的人？这可是一件大事。”

约翰·内森也坐在凯撒对面，脸色又恢复了平静和轻佻，微笑道：“没错，他们的那种隐秘、诡异的手段让我非常熟悉。我想，对路明非下手的，大概率就是他们。”

凯撒问：“你觉得他们想要什么？”

约翰·内森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是单纯对‘s’级感兴趣，或许只是在试探，或许他们想要吸引陆俊等人加入，或许他们想要彻底毁掉我们的学院……谁知道呢。”

凯撒沉吟片刻道：“其实不瞒你说，我早就在怀疑加图索家族内部有魔党的人，这些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到了关键时刻，却很有可能成为捅进我们后背的那把刀！但关键是，他们的行事太过隐秘，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比如上次的刺杀？”

“对，比如上次的刺杀！”

“秘党存在了这么多年，那些老一辈，除了校长之外几乎都死光了……剩下的寥寥几个，才与龙类有深仇大恨。更多的人，看重的是利益。”

“你也是如此吗？”凯撒盯着对面的青年问道。

“我？”约翰·内森自嘲地笑了笑，“你应该清楚，如果没有加图索家族的支持，我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我对加图索家族，对你，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因为我知道你们只是想利用我而已。”

凯撒眯了眯眼睛：“所以你是中立派？坦白说，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继续信任你。”

约翰·内森耸耸肩：“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魔党的人，但对秘党也没什么归属感，我年轻的时候，因为肆无忌惮的使用自己的言灵，消耗了不少的生命……”他指了指自己的满头银发，“你看我的头发……这是精力过度挥霍的下场，我估计我应该活不过四十岁。所以，我现在要尽可能的享受人生，去做一些平时我想做的事，什么权力，荣耀，利益，我都不在乎！”

闻言，凯撒的表情略微沉重下来，注视着对面青年那一头银灰色的短发，他缓缓点头：

“我明白了……不过，如果你再发现那人的痕迹，记得尽快告诉我。”

约翰·内森随意道：“我知道。”

话说到这里，已经说尽了。

两人都不愿再多说什么。

凯撒喝光了杯里的酒，站起身：“走吧，或许我们还能赶上后面的挑战。让我们看看那几个新生会不会带来一点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