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
真的没必要也没打算扯上关系的,跟我完全相反的人。
几个月前,我跟她的关系仅止於同班,偶尔会听到她吵闹的笑声而已。吵到让对别人不感兴趣的我,在医院看到她的时候,就能立刻想起她名字的地步。那也一定是因为我们完全相反,脑袋里某处被触动了的缘故。
她一面喝拿铁,一面愉快地说着「好好喝」之类的感想。我则默默地喝着黑咖啡。
「啊,好像真的相反耶——,你在烤肉的时候一直吃五花肉跟里脊肉,烤肉就是要吃内脏啊!」
「虽然比我想像中好吃,但还是普通的肉比较好。喜欢吃生物内脏的,是恶魔吧!在咖啡里加糖加牛奶也是恶魔干的事。咖啡本身就已经没有缺慽了。」
「我跟你在吃东西的方面,好像很不合呢!」
「但我觉得不只是吃东西的方面就是了。」
我们在咖啡厅坐了约一小时,期间说的仝都是些普通到极点的话。没聊生、没聊死、没聊还能活多久,那到底聊了些什麽呢?主要是她讲关於同班同学的闲话。虽然她想让我对同班同学产生兴趣,但她的尝试终究还是失败了。
我并不是对同学们无关紧要的失败或单纯的恋爱感兴趣,只知道无聊故事的那种人。她一定知道我的想法,因为我也不是会隐藏自己感觉无聊的人。即便如此,她仍旧努力地说话,让我多少对她产生了一些兴趣。我从来不白费力气,也讨厌徒劳无功。
就在我们俩都觉得差不多可以回去的时候,我问了她一件我有点在意的事情。
「对了,那条绳子要用来干嘛?你不会自杀不是嘛?虽然你说了要恶作剧什麽的。」
「我要恶作剧喔!虽然这麽说,但是我看不到结果啦。所以『知道秘密的同学』要帮我确认。我在《共病文库》里暗示了一下绳子,这样一来,找到绳子的人,就会误以为我要自杀对不对?这就是恶作剧。」
「品味真差。」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写清楚其实是假的啦。先吓人一跳,再让人松一口气比较好。」
「虽然这样并不会让一切好转,但总聊胜於无。」
我很惊讶,她跟我完全相反的思考方式果然很有趣。要是我的话,根本不会在乎自己死了之後周围的人有什麽反应。
我们从咖啡厅出来,朝车站走去,虽然人很多,还是设法挤上了电车,站着闲聊了一官儿,就回到了郊区。
我们俩都是骑脚踏车来车站的,便走去免费停车场各自牵了车,骑到学校附近,然後挥手道别。她说:「明天见」。明天不开图书委员会,我觉得应该不会跟她说上话,但还是「嗯」地回应了一声。
骑脚踏车回家的这条路,果然还是以後不知会见到多少次的同样风景。咦?突然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直到昨天都浮现在心里,对死亡和消失无可避免的恐惧,现在略微沈淀了下来。估计是因为今天见到她的印象实在跟死亡离得太远,剥夺了我对死亡的现实感吧。
这一天,有点难以相信她就要死了。
回到家里,看书,吃了母亲做的晚餐,洗澡,到厨房喝麦茶,对父亲说:「你回来啦」,回房间想继续看书,手机收到了简讯。我基本上不用手机的简讯功能,简讯通知声响让我一时不知所措。我打开手机,简讯是她传的。这麽说来,因为图书委员的工作联络需要,我跟她交换过号码。
我躺在床上,阅读着简讯,其内容如下:
『辛苦啦——!试着发简讯,收到了吗?今天谢谢你陪我。(·?·)y真的非常开心喔(^o^)要是你还能陪我做我想做的事的话,就太开心啦秒到死为止都好好相处吧!晚安啦(^o^)明天见——』
我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忘了给她烤肉的钱。明天一定不能忘记。我在手机的备忘录上记了一笔。
我想简单回她一下,又看了一次简讯。
好好相处啊!
一般来说,在意的点都会是她开玩笑般的「到死为止」,但我在意的却是後面的部分。
原来如此,我们关系好了啊!
回想今天一天,我们的交情确实好起来了也说不定。
我本来要把脑中的念头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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