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抬起眼皮看看他,又扫了一眼靠门口坐着的韶知谦,二品的都尉大人神色凄苦,眼神也有所闪躲。咎不动声色,合上手里的折子。
“酒是要喝的,只是别喝出其他的味儿来才好。”
孔任迷惑不解的眨眨眼睛,韶知谦却灰了脸。
咎把折子扔在龙案上,“兵部说楚州一带出现了几股山匪,闹得还很凶,是怎么回事?”
韩士铎一拱手,“据查,好像跟南楚两国残余的皇族有关。”
“皇族?”
“是,一些当初没有剿灭的皇室部族召集部分旧部的残兵游勇,仗着熟悉那一带的地形,隐藏在山中林子里,时常做些祸乱。”
“是——南宫玉蟾?”
“据楚州守备几次与他们交锋后讲,并未见南宫的影子,倒是有一个为首的人露过面,看样子有几分似……”
“谁?”
“楚天明。”
咎抬起眼,像是吃了一惊。
在座的人都清楚现在后宫里楚妃得宠,也没敢多言,只等着东方咎开口。
咎思索了一下,“广儿不是回来了?”
“是。”
“明天叫他上朝。”
“是。”韩士铎应着。
“皇上,北伐的事情,是不是也该有个计划了?”
孔任虽然看起来随性,有些事上,倒也是正经的。这北伐一言,道出了如今东桤国内的头等大事。
咎听了,就是一愣。
两年前吞并南楚一战东桤本来损伤甚微,这两年早就休整完备。而国中四海升平,正是一统天下的最好时机。东方咎并非不知,只是贪恋着后宫里的楚天曦,迟迟不愿意出兵。要是派韩氏兄弟北伐,想到北辰乃是穷兵黩武之邦,并非如南楚那般不堪一击,又不放心,就拖延下来。
韩士钊道:
“去年北辰政变,北辰王驾崩,太子北都坎被杀。以前并不起眼的一个皇子北都垌继了大位。如今国中正乱着,是咱们出兵的最好时机。”
“北都垌……”
咎还记得当年的楚都端午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北都垌,印象中并非泛泛无能之辈。假以时日,是应该能够有所作为的,就会成为东桤的大患。趁其立足未稳的时候一举击溃,才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咎若有所思的沉吟着,孔任带了一丝促狭的表情凑近她,
“皇上,该不会是舍不得佳人吧?”
咎往后一仰头,拿怪的看着他。
“皇上呵,趁早快算了!你这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却成了荫,有啥意思哟?”
东方咎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了红,憋半天,一拳擂在龙案上,
“孔任!!!”
东桤分散在各州军营里的士兵开始慢慢集结,韩氏兄弟带着开始操练。其余的军饷,兵械等也在逐一完备。虽则依旧不见大的动作,暗地里却是有条不紊的为北伐开始全面的准备了。
春到了夏,夏又转过秋,眼看着,各方面禀报上来的情况都表明着军中万事俱备,转过这一年,是再没有理由拖延了,定是要发兵的。
咎松懈了朝中的琐事,长日赖在云曦宫,分分秒秒不愿离开。看着天曦的目光里,渐渐多了离愁,相聚的时光也越发变得珍贵起来。
天曦知道她的心思,拿出百般的柔情相对,让咎更加舍不了去。每每兵部的奏折送来,就能让她失神上好一会儿。奈何身不由己,既然身为帝王,总要放远眼光,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安排出征的事情。
这日,天曦打发灵儿出宫,叫她去东桤帝都北面的兴国寺送上些香钱,然后求个护身符来让咎打仗的时候带着。她自己不方便随便出去,就在宫里的观音阁上香,算是虔诚心意。
灵儿领了命,带了咎给她的玉牌,独自一人,顺顺当当的出了宫门。前几次出去都有香筹陪着,城里的路也认得差不多了,这次自己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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