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马呢?要不咱弄回去吃马肉吧?”另一个人说道,结果被后面的人猛拍了一下头,
“你小子傻了吧你?如今楚都里富的流油,要什么没有啊?你以为咱们这还是在山里呢?”
“嘿嘿,也是!”
“走吧走吧,回去喝酒去!”……
几个士兵互相推搡着,慢慢离开了这里。
而不远处,有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一小片林子里,借着暗夜树影的掩护,并没有一点惊动。等那一小队人走远了,两道影子迅速的朝着掩埋东方咎的地方靠了过来。
“奶奶的!这个顶个的还真他妈的狠啊!”其中一个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的嘟囔。而另一个,默不作声的跪在地上,快速的用手扒开了地上刚刚盖上的浮土。
没有几下,东方咎那张已经惨白到不剩半点血色的面容从土里露了出来。头发、眉毛里面沾满了土,眼角的湿痕已经凝成了泥垢。
动作停住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僵在那里,片刻后,才微微抖着,从咎的颈间伸到土里去,略一用力,便把她从土里慢慢抱了出来。土屑穿过林立在她躯体、四肢上的羽箭纷纷落下来,身上的袍子已经被血浸透。除了那张俊美绝伦的容颜在中箭的时候因为后仰而没有伤着,周身上,已经找不到半点完整的地方。
西门鸿雪的心里,被狠狠的窒痛充满。这样惨状的东方咎,让她连试图去抱住她都不可能。美丽的星眸里溢起波光,只能用指尖一点点拭着咎脸上的污痕。这张给过她快乐和温暖的容颜不再是曾经的灵动华彩,留下安静而绝望的神色。
一旁的孔任皱紧了眉头,脸色黯然,一声不响。
把咎半托在怀里,在竭力抑制着情绪的鸿雪却觉出了异常。已经中箭多时的东方咎身体依旧柔软,脸上也是常人的温度,而非应有的冰冷僵硬。低头仔细查看她身上的伤势,即看见她左胸口的心脏位置虽然被箭头扎破了袍子,却并没有扎进身体里去。揭开已成褴褛的外衫,一层薄薄的衬布缝在那个位置,里面,装了一片黄金的护身符。
西门鸿雪的眼睛里马上有了光彩,把咎侧放在地上,掏出随身带着的药瓶,在她身前身后的伤口上细细洒上了一些粉末状的药。
“这——这是干吗?都这样了,还——还有救?”孔任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最要害的地方没有伤着,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试试看。”
“你,你有把握?”
鸿雪的手一停,抬头看看孔任,“我的医术恐怕不行,可是,我师父或许可以。”
“你师父?在哪?”
“西昆仑。”
“西昆仑??那儿离这不下千里,要横穿整个西炎,就算现在没死,等到了那里,这人都成干尸了。”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急速落下,伸手就要去抓地上的东方咎,孔任一惊,先闪身挡住鸿雪,又去护着咎,却被那白影一掌拍在了胸口上,
“唔——咳!咳咳咳咳……”一时气没顺过,大声咳嗽起来。
那道白影却并不再出手伤他,伸出去要抓咎的手僵在半空,也被咎的惨状吓住了。
“你,你是什么人啊?啊?你要杀人啊?”孔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他后面的西门鸿雪看看这个白衣雪发的人,试探着问道:
“你是——白护卫?”咎曾经跟他说起过有这么两个人,她也曾经见过黑魈一次,这白妖,却是头一次见。
白妖一偏头,“见过西门公主!见过孔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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