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乃是北辰军的命脉,靠的就是这些骁勇善战的灵物,而落马下来的北辰军手里的兵刃长而且笨重,并不适合在地上打斗,东桤那些坚盾短刃的步兵则灵活的多,进可攻退可守,就占据了上风。
而东桤的马匹在军营里时便一点一点接受了这些穿虎纹装的士兵,知道并非真虎,所以并不畏惧,东方咎自公冶长的传说里得来灵感,叫人弄来黄黑染料,把原来的兵装画好了虎纹,先是一个人穿着这样的衣服靠近马匹,虽然马也有些惊惧,倒没太疯狂。马夫们穿着虎纹衣给它们洗澡喂食,慢慢地这些有灵性的动物便知道这是真人假虎,又逐渐叫越来越多的人穿着这种衣服在军营里晃荡,战马便把这些人当作平常士兵一般了。
而北辰军的马匹乍一见便是满坡满眼的黄老虎,魂都被吓去天外了,哪里还顾得上打仗?又有白妖上山捉了几只真虎,那虎啸直入天际, 莫说南宫玉蟾,连久经沙场的北都垌和诡计多端的云崖子都没有见过这等场面,北辰军头阵里的骑兵们便天下大乱,北都垌一看情势不好,便传令收兵。
北辰军的所有步兵全部集中在阵后,只听闻前面人仰马翻乱做一团,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听见鸣金,只道撤军,然而刚转过身来,阵后便响了一炮,一员威风凛凛的将军带了三万东桤的精锐骑兵自后切断北辰退路。迎面堵住了这些北都垌本来安排做得胜之后打扫战场的步军。烈马钢枪飞舞下,如同快刀切瓜一般,任你本事再高,想于平地对付马上之人也绝非轻而易举,许多北辰步兵甚至尚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叫斩做了两段,几万步军没用多久,眼看就已被杀了个窑净。
本来在人数上占据优势的北辰遭此两面夹击,已是军心大乱。东桤军并没有就此罢休,卧虎滩东西两侧还各埋伏了一万骑兵,听鼓击为号,趁此乱局开始骚扰闪击北辰阵营,一来让其无法自侧方逃窜,二来北辰避让时阵形难免撕开缺口。两部尖兵自两方探入,生生把敌阵分做了两段。而人数众多造成的战线过长此时又成为劣势,让北辰首尾难以相顾。北都垌的命令得不到及时的执行,整个卧虎滩看起来似乎已经被东桤抢先占据了优势。
而北辰既然能横扫四国,也就并非等闲之辈,伏兵之计不是仅有东桤会用,而是每个行军打仗的统帅都屡试不爽的计策。同样东桤也并非坚不可摧,相反,其弱点其实非常明显。对主帅的依赖性过强,超过了应有的尽忠和信任的标准,演化成了膜拜就是他们的软肋。所以,对付东桤军,只要拿住了东方咎,其余人就会不攻自破。而北都垌和云崖子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
东方咎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少年君主,狂傲自负的脾性收敛了很多,再次开战以来,她极少率军冲杀在前,而是于阵后押营指挥为主,与其重伤之后的畏战心理也有很大原因。总之,今日的东方咎更加谨慎而以谋略为上,其个人的战场攻击力弱了很多。北辰的伏兵正是基于了这一点。跟东桤军所采取的方式一样,他们的伏军一样是自敌阵后方而来,最主要的手段,正是天曦在北辰营内看到的万刃车。
卧虎滩南边是一处苇荡,这些北辰兵恰是埋伏于此,听到北都垌发出的号令,便自隐身的地方出来,迅速集结围杀过来。而方向正对准了东方咎所处的土山上,本是呈一线过来,看准东方咎真身之后,开始呈半圆围拢,而正混战一处的北辰骑兵此时也略稳了一下阵脚,开始照原定计划,与万刃车阵遥相呼应,将阵圈合缝,把东方咎围在了里面。
东桤的几员勇将却被分开,虎形阵的步军来不及回撤,三处骑兵更是鞭长莫及。咎的身边只有孔任和侍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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