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家?”据他找人调查的情况来说,朱提的老家似乎没什么。
朱提挠了挠鼻子,“我老爸忌日。”
李时京抬手揉了揉眼睛,“让夏经理跟着你一起。”
朱提往后墙一靠:“你这是监视我?”
李时京也不绕弯子,直说:“你最近一些小动作,很碍眼。”
朱提没说话。
李时京也不再作太多的点破,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尤其是对朱提这样的人。他揉了揉发胀的晴明,沉重地坐回椅子上。他说:“我很少欣赏什么人,你是除了我哥之外,第一个,朱提,我并不希望你走上不归路。”
朱提眼睫似乎不可轻微地颤动了下,他别过脸,轻轻笑:“李总太高抬我了。”
“一个未成年,在舅舅死后,能在澳门混了将近十年,没缺胳膊断腿,完好无损活着,还是以一个赌徒的身份活着,你觉得你这样的人真的是澳门的垃圾吗?如果真是垃圾,你早随你舅舅葬身鱼腹了。”
夏诗怡抓住自己的手指,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皮沙发。
李时京所说的,夏诗怡不是不知道,或许正因为知道的太多,她对朱提的态度才会有太多的变化。如李时京说的那样,如果朱提的出身不是和赌徒有关,或许他比现在更好,甚至是非常好,但他是朱提,注定是赌徒,一个背负着三条赌徒命的赌徒。
朱提站直身子。
“朱提,霍景煊他没你认为的那么简单。”
李时京抬起头,看着朱提,再次说:“朱提,我不希望你走上不归路,赌徒起码还有回头的机会。”
朱提摸了摸鼻子,笑了一声,他贴着墙转过身,倚靠着门,不发一言。
静默了片刻后。
“李时京,谢了。”
夏诗怡看着朱提离开办公室,准备跟上他时,她听见李时京说:“做好人也没那么容易。”她回头,冲李时京微微笑。
朱提一边下楼一边敲着自己的手掌心。
夏诗怡跟在他身后。
朱提在自己负责的赌区内不停地走动,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原本以为他是在看场子,可旁边有一桌客人闹事,他都无动于衷。夏诗怡上前,按住他的手腕,不过几秒又立即松开,她看着他,脸色难看,抬手擦掉他的鼻血。“你怎么回事?”
朱提舔住牙齿,看着夏诗怡将手上的血指给他看。他闭了闭眼睛,捂住鼻子,“上火。”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你问你最近怎么回事?你与霍景煊频繁见面,出入各大赌场,包括地下赌场,总经理给你的警告,你不清楚吗?”
朱提擦掉鼻血,擦掉一次又很快流下来,没完没了。
夏诗怡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这副狼狈样,“你确定是上火?”
朱提擦了擦鼻子,离开赌场。
傍晚,澳门的夕阳是温柔的,却也是血腥的。他从铁皮屋里出来,鼻血已经止住了。他一步一步走上铁皮屋后面的山头,躺在那上面的大石头上。等到天渐渐黑了,他起身,看向正走上的方展年。他跳下来,蹲在大石头边上,从石头缝里扯出一叠钱币,是美元。
方展年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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