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觉得只有你才会这么弄他。”柳启意从自己腰带上解下自己的枪,小心递到他面前,“拿着防身。”
朱提皱眉,看了眼别处,推开他的手,“不用。”他捏响自己的手指关节,“他来找我,意料之中,放心,我不会有事。”他四处看了一眼,到处都是路障和警察,没道理逃得这么彻底,除非有人帮忙,或者说……压根就没打算跑路。他问:“人在哪不见的?”
“西湾码头。”
“西湾码头?”他嗤笑一声,转身,打电话给方展年,“西湾码头有人吗?有的话,立即叫人看住那里每一艘船,一艘船都不准开走。”
段鸿业负责的几个场子临时被封,远在韩国的霍景煊怕是要急疯了,疯了的话可是见人都咬的。现在就等李时京和郑智爱了。
他将车子停在码头路口附近。
八年前,他就是从这儿离开澳门的,从这儿走向了一条没有回头的路,失去的太多,得到的也太多。他一步一步走在码头的护栏线附近。下面的船很多,从大到小,数都数不过来。冬天,鱼腥味没有夏天时那么重,风一吹过来,只觉得皮肤有些刺疼。他穿的不多,风吹的他胸部都疼。
走了许久的路,他转弯,从护栏线的阶梯走下去。
方展年和柳启意正朝着这边赶来。
段鸿业是跛子,跑不了多远。朱提知道,他那个人不会选择跑路,尤其后面追赶他的人是朱提,他更不会跑路,他必定会等到朱提。朱提也没想过要他跑路,如果他跑路去台湾,顶多不是他亲手弄他,而留在澳门,则是他亲手从他身上扯回老妈和海乐的命。
段鸿业初到澳门时,皇城还不是李时京当家做主,安保治安都很乱。那时,段鸿业心高气傲,做人做事都不留任何情面,固然不是他亲手害死老妈,但是他下的命令,是他纵容自己的手下害死老妈,刮走她的钱不算,又将她赶到猪仔街,同那里低等妓=女没任何分别,最后惨死澳门皇城赌场,被人唾弃,一点情面都没有,死的都不好看,满身腥臭。他一刻都忘不掉。
他坐在海边的礁石上,等了很久,人来了。
段鸿业拐棍敲在礁石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他回头。
段鸿业朝着他阴测测地笑。“我以为你学乖了。”
朱提起身,站在礁石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段鸿业。“我以为你挺聪明,会去台湾,没想到你要留。”
段鸿业身后就跟了三个马仔。
朱提只身一人。
结果显然可见。
朱提从礁石上跳下来。“段跛子,如果当初你没弄死樊士中,乖乖地送上你两只手,或许不至于今日这么惨。”
段鸿业紧紧握住自己的拐棍。他一言不发,眼底蕴着任谁都能看清的怒恨。片刻后,他松开拐棍,轻轻往上一抛,他握住拐棍的中部,跛着腿朝着朱提的方向走过去。身后的三个马仔也跟上。
朱提站在原地,笑着,甚至摊开双臂。
段鸿业手握住拐棍的中部,渐渐换了个边,尖锐的那一角朝上。他走的越快,跛的程度也越严重,脚传来的疼意也越来越明显,尤其是当年朱提伤到的那条腿。
段鸿业走到朱提面前,手里的拐棍立即朝着朱提的脖子上狠狠地挥上去——朱提抬手紧紧握住那拐棍,虎口部分刚好抵在拐棍最尖锐的地方。他盯着段鸿业,一步一步往他逼近。
“段鸿业,你欠老子两条命。”
他推着拐棍,突然用力朝着左边的方向推过去,在段跛子的脸上用力划下了一道痕迹。段鸿业踉跄地往后退。
朱提作势要往前,段鸿业身后的三个马仔没等段鸿业下令,直接围住朱提。
段鸿业捡起地上的拐棍,指着朱提,说:“乜人做得低朱提,我俾佢五十万!”(谁能做了朱提,我给五十万)
海风吹了过来。
傍晚时分,方展年赶过来时,沙滩那儿已经见血了。他匆匆翻过护栏,从上面跳了下来,踉跄地跪在软软的沙子上,膝盖磕到了一酒瓶。他抬起头,远远地看见前面,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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