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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殿在哪里?我要去太虚殿!”

璟言执拗不过她,将她带至太虚殿,在她进门前犹豫地拉住她。他当时醒来,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太虚殿的,只觉得魂全被抽走了。好在他不寻常的样子引起了夜巡侍卫的注意,侍卫通知了将军少渊,而那阵仗又惊动了执明,所以才会出现率众人围攻子晔的场面。忙碌一宿,至此现场并未来得及清理,要让孟知来直面那等残酷,璟言着实于心不忍。

孟知来不顾璟言劝阻,一脚踏进殿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从鼻腔窜入肺腑,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凝成深黑色。曾经喜爱热闹的少年,曾经吵吵闹闹的少年,曾经拉着她到处玩的少年,孤独地、安静地、停滞地,留在了这里,直至永远。一颗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什么也不剩了。在荒原上见过阵法的残忍,却从来没想过,受害的会是自己身边熟知的人。

她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她一定不原谅那个丧心病狂的人!

一口气压在她的胸腔喘不过来,她栽倒在地,大口大口地**着,像极了剧烈地抽泣,只不过没有眼泪。眼睛受着灼烧与刺痛,仿佛承载了一个世界的压力,有什么东西快要抑制不住了,她在璟言惊慌的呼唤声中晕了过去。

傍晚的时候她在来仪阁里醒来,全身像有千金巨石压着,沉重无比。近一年,她晕倒的频次似乎越来越高。人生在世,白云苍狗,为什么总有许多让人承载不了的苦痛。

感到床榻的动静,璟言凑过来,看到转醒的孟知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孟知来轻轻拍着他的手,想要给他带去点温暖,却发现自己的手也是冰冷至极。沧衡的意外,即便她这个相处不久的外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相伴了数万年的至亲兄长?

“你节哀吧,沧衡他……他最敬爱你,一定不希望你难过。”孟知来想起昨日凌霄殿外,鬼灵精的少年回过头来眨了眨眼睛,那是她最后一次见沧衡。

璟言缓缓点点头,“昨夜我到太虚殿看到他,我就明白了,他像个小无赖一样,缠着子晔喝酒,大约……大约是想拖住他,不让他离开,好让我们……独处。子晔他……你……”他没有再说下去。

孟知来低着头,默然不语,双手将背角拽得死死的。

“他被关在天刑池。”良久,他忽然开口说道。

二皇子沧衡惨死的消息传开,九重天上如同迅速落入冰窖,弥漫着一片紧张、肃杀之气,再不复前一天的祥和。

身为神族大皇子,璟言必须强忍着悲痛,冷静地处理幼弟的身后事。在他下令将太虚殿里的血渍用绢帛一点点处理掉时,孟知来看到了温润如水的殿下说话时抽搐的嘴角。

不忍再看下去,她独自走出梓宸宫,漫无目的地游走。

外面的神仙比之前少了许多,但也不乏一路的窃窃私语:“听说魔尊作乱,连大殿下和少渊君联手都不能擒。幸而凤族长公主将他击伤,他才束手就擒。长公主真是深明大义!”自凌霄殿寿宴后,魔尊对凤族长公主的情愫便传得沸沸扬扬,但历经昨晚的事件,在仙女宫娥们眼中,孟知来不再是众矢之的,形象竟然高大起来。

出神之际于转角处不小心撞倒了瑶光神女。这位神女素来心高气傲,因璟言之故而不喜孟知来。孟知来虽然地位并不比她低,但秉着少惹事的态度,一向对她敬而远之。此时将她撞到在地,本准备好承受一番指责嘲讽,却见她优雅起身后,竟然淡然着神色朝她点点头,然后就这么离开了。

她苦笑,竟因这种事受人尊敬。

不知不觉竟然行至苍冥宫。推门而入,里面深潭一般的寂静。主人新丧,仙官仆从们凄楚哀怨,没有人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她自顾自地进去,手指滑过雕花的拱门,她记得第一次到苍冥宫,沧衡突然从门上倒吊着下来,把她吓了一跳。

庭中池塘里条条锦鲤胖得快游不动了,她记得沧衡最喜欢拿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喂鱼,然后嘻嘻哈哈嘲笑地说:“你们也忒傻了,永远都不知道饱,迟早撑死。”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只可惜再也没有那个顽皮的偏偏少年郎了。

亭中有个身影,垂首而立。孟知来走近了些,看清他的面容和手中的透明的瓶子。

瓶子里盛着流离的紫色光华,如梦如幻。孟知来依稀记得,这是昨日凌霄殿上沧衡送给种花大叔的礼物。他说他在撷芳殿无意发现了一株绝美的花朵,可惜花期已过,所以用特制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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